“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被盯上了吧。”
谢无章看着车窗外,一树一树世界在他眼前晃过。
“青禾的父亲是楚国最后一个皇帝杨竞的贴身护卫,出身剑阁,曾有机会得剑阁阁主之位。”
“我们几个从小就听过他的故事,他喝多了酒就会和我们一次一次提及过往。”
“他代师出战,却因为暴露了剑招而失去阁主的继承资格,所以他心中怎可能没有怨念。”
“后来他被安排到杨竞身边,一是为杨竞效力,二是为剑阁赌一个未来。”
“其实跟在杨竞身边哪有什么未来,不过是给他一些安慰罢了。”
“杨竞是已被天下唾弃之人,在他身边赌一个复国的机会”
谢无章说到这微微叹息:“青禾的父亲何尝不知道,那只是师门放弃他的借口。”
三奎听到这的时候忽然醒悟一件事。
他问:“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晏青禾的父亲不是杨竞?”
谢无章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真是杨竞哪怕青禾的母亲一次一次的说是他,我们也没一人信这话,青禾白莲也不会信,噢彩篱信。”
“彩篱那时候还小,他母亲说他命贱,说的次数多了,这孩子也就认了。”
“他是青禾白莲的亲弟弟,却从小就不敢认为自己是亲弟弟,他只觉得,自己就是个仆人。”
“一个母亲生的孩子,彩篱自幼就被灌输是仆人,他命贱。”
谢无章说到这些,语气之中难免有对那个瞎眼女人的怨念。
“明明是弟弟,家里最该得宠爱的那个,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配。”
“家里有一口肉也是留给两个哥哥的,别说肉,他连肉汤都不敢喝一口。”
“家里有什么粗重的活也都是他干,他想读书可他母亲却说你凭什么和你哥哥一起读书?”
听到这的时候,三奎已经攥紧了拳头。
他家里兄弟姐妹多,所以他听不得这个。
从小到大,他爹娘除了对大妹二妹偏爱些,对他们兄弟向来一样。
“你看彩篱这名字,青禾和白莲是什么?彩篱又是什么?”
“再漂亮的篱笆也是篱笆,篱笆篱笆不过是青禾白莲外边那层草木护墙罢了。”
三奎皱着眉,不想说话。
谢无章继续说道:“我们七个一起在夫子庙读书,教我们读书的就是青禾的父亲李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