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变故,他应该还在长安城里。
坐着他的马车,每天清晨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赶往未央宫上朝。
他会看到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不一样但在他看来一模一样的路人。
所有的一样和不一样的,组成的是他完整的人生。
“我在交举先生门下求学,不仅仅是学问,还要学怎么做一个完美的谢无章。”
“可我知道无论如何假的就是假的,所以逐渐的我和谢家的联络也就断了。”
“但我偶尔还是会给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写封信,告诉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些事真的不重要,但谢家可以因为我这些书信而在生意上有更大收获。”
“也就仅此而已,我也不能帮谢家更多。”
李放歌叹道:“我其实不欠谢家的,我替换了谢无章可这个计划我并没有参与。”
“也许是先选中了我所以谢无章死了,也许是先定下他死所以选了我。”
李放歌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也不重要了。”
三奎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三奎对李放歌提不起多大的恨意甚至也谈不上有多大的讨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好像和晏青禾等人不是一伙的。
“其实我算个背叛者。”
李放歌道:“哪怕我只是想过和他们割舍但没有割舍,我也算个背叛者。”
三奎:“其实你这次到甲灵关如意镇,是想为他们报仇。”
李放歌:“只能是我啊。”
他说这句只能是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无奈。
只有天经地义。
“我也是被安排了人生的人,但在我被安排的人生里还是有朋友的。”
李放歌说:“这个故事是不是没那么好听?”
三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你缺席了很多故事。”
李放歌也沉默了。
是的,他缺席了很多故事。
从他去了交举先生的书斋开始,他就缺席了朋友们的故事。
属于他的故事是单调的。
从他做官开始,他甚至和朋友们断开了联络。
他是所有人最后的底牌,是兜底的那个人。
“可你为什么会暴露出来?”
三奎说:“就算是为了扳倒副都廷尉,你好像也不该暴露出来。”
李放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