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转转总能让自己开心一点。
一路走来,我的身边有一张张笑脸擦肩而过,所过之处都洋溢着新春的喜悦。
但是这些喧闹并不属于我,我像个局外人对这些喜悦和开心的情绪冷眼旁观。
我感到无趣,在外面没呆多久就回家了。
但我好像回去的不是时候。
爸妈和哥哥正在吃饭,桌上满是那我融不进去的温馨氛围。
爸爸了我一眼,不怒自威:「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能开心一点!」
我着客厅的镜子反射出我毫无生气的脸。
我尽力让嘴角上扬,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不会笑了。
好在爸爸只是说了这么一嘴,并不真的在意我是不是开心了一点。
妈妈可能因为今天找鞋事情的尴尬,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坐下吃饭吧,过年了,你哥还买了个蛋糕。」
我贪恋着一时的温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桌旁。
妈妈给我夹了几口菜。
我受宠若惊急忙吃掉。
再抬头,到妈妈的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心头一暖,心里无比庆幸。
「弟弟今天懂事了,快吃蛋糕吧。」
陆远飞递过来一块蛋糕,笑意盈盈地着我。
可自从18岁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敢吃蛋糕了。
见我久久没有接过,陆远飞有些疑惑。
「弟弟……」
我的眼睛瞥见妈妈脸上浮现一丝不耐。
我不愿温暖逝去,只得接过了蛋糕吃了起来。
蛋糕入喉,我的嗓子泛起了生理性的恶心。
我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我又搞砸了一切。
妈妈面色铁青:
「好好的一桌饭菜,现在一口都不能吃了!」
「你就是让我们大过年的都不痛快,滚回你的房间去!」
「等一下。」爸爸叫住了我。
我满心欢喜,以为爸爸还会帮我说几句好话。
「回去收拾一下,今晚我们一大家子要一起吃年夜饭,别总摆出那副死人样丢我的脸。」
我沉默地走进了属于自己的杂物间。
我躺在房间正中间床上,通过狭小的窗户着外面的天空。
浅蓝色天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暗。
直到天色漆黑,我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我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躺了整整一个下午。
手机铃声像催命符般久久停不下来,我猛戳手机屏幕却依旧点不开接听键。
这个手机还是爸妈给我买的18岁生日礼物,我足足用到了现在,屏幕早就不灵敏了。
终于电话被接通,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不是跟你说了晚上要来吃年夜饭吗?你让爷爷这么大的年纪还等着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抓紧过来!」
她没等我回话就着急地撂下了电话,仿佛我是什么病毒,晚一秒就会被传染上。
我了一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大年初一了。
我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晕乎乎的走出家门。
饭店离我家很远,但我没有钱打车。
我只考上了大专,爸爸嫌丢人不允许我去读,也不愿意让我出去挣钱。
如果我去做搬砖什么的不体面的工作,那他这个教授脸面何在?
我只允许被锁在家里,暗无天日地捱过一天又一天。
爸妈也仿佛忘了我没有经济来源,从没给过我零花钱。
所以现在我只能自己走过去。
为了快一点,我选择抄近道,走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路。
路上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我裹紧了不合适的外套,埋头向前走着。
突然的爆竹声照亮了我眼前的路。
我抬头一,是漫天的烟花,原来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新的一年到了。
我闭上眼睛,对着尚未散尽却又爆开的烟火许愿,「希望爸妈再我一次」。
我享受着这刻,但近在耳边的急促风声划破了我的宁静,我定睛一是一辆急速行驶的轿车。
我有些迟钝,直到车轮从我身上碾过我才反应过来。
我好像……被车撞了。
车上跑下一个男人,他却丝毫没有惊慌,还有空检查了一下我的呼吸。
确认我活不成后,又将我残破的身体拖到了路边的乱草堆中。
我逐渐不见了,只听得汽车的引擎声响起,又渐渐变远。
流血的滴答声也虚幻起来。
当我的眼前一片虚无时,景色又开始逐渐清晰。
我身上并没有被车碾压过的疼痛感,诧异地抬起了手,就到了我透明的身体。
再了躺在草丛里的那种熟悉的脸。
原来人死后有灵魂是真的。
但我的灵魂并没有留在我的身体旁边等待着勾魂使者的到来,而是不断地漂浮。
难道是地狱在召唤我?
无所谓了。
我好整以暇地着路边的人间烟火。
透过一家家的灯火,我到了团圆的景象。
慈的父亲会举起咯咯直笑的小女孩观赏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