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打消念头的许温,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心起杀意。
他缓缓转身,看向眼前这个极不寻常的男人,冷声道:“你是谁?”
瑰流平静道:“起初我就想不懂,一个高官厚禄的城门校尉,为什么要两面勾结,甚至都不给自己留条退路。”
“但是你刚才拔刀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不管是大奉叛军和正统皇室,都不可能将一个亡国之徒视为心腹,就像历朝历地的皇帝不可能真正容下异姓王。今后不管是大奉叛军真正掌权,还是正统皇室夺回天下,你都不可能被真正地重用,或许还会兔死狗烹。既然两面都讨不到好,你干脆两面通敌,中饱私囊,待时机成熟后消失。”
许温摩挲刀鞘,说道:“好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能够辨别出反手半握刀,原来是位转益多师的武道大家。”
瑰流笑道:“武道大家不敢当,不过是和那位白衣拳仙共列天下第十而已。”
许温愣了愣,猛地抬头,不敢置信道:“你是那位大靖太子?”
“现在看起来可能不太像。”
瑰流说着,一只手捏住下颚,撕开一张易容面皮。
许温深吸一口气,浑身微微发颤,这双金瑰色的眼眸,错不了,就是他!就是那个大破三万宫中禁军,过宫如过廊,犹入无人之境的大靖太子!
一想到刚才,自己还以四品武人的身份大放厥词,好似一个天大的笑话。
许温不说话了,摩挲刀柄的手也颓然垂落,内心充满苦涩。
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小丫头悄悄松了口气,看样子危险应该是化解了。
瑰流看向眼前这个颓废的城门校尉,轻声道:“你们南诏公主还活着,我见过。”
许温猛地抬头,瞪大眼睛,“不可能......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连尸体都被找到了。”
瑰流摇摇头,“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阴阳家大修士的分身,江南道御史吴佩弦,用一个九分神似的替死鬼瞒过了所有天下人的眼睛,甚至连我娘和国师都信以为真。”
“当然,你可别觉得吴佩弦救那位南诏公主是出自善心。他只不过是为了一盘棋而已。在梵柯山,我和他打了一架,把他杀了。我娘也闯入阴阳家,把那位作为吴佩弦真身的阴阳家修士给杀了。但是如果在梵柯山上,死的人是我,他吴佩弦棋盘上的最大对手就没了,他就可以一步一步继续下棋,最后拥那位南诏公主为女帝,复辟南诏,然后养兵强国,发动战争,加快末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