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轻骑踏碎了夜晚的宁静,将马车团团拥围,旷野无边的银色平原充满了肃杀的意味。
许温勒停马匹,沉声道:“诸位,我们得出发了。”
车厢里早就坐好了两名女子,瑰流抱着小女孩钻进车厢,颇为细心地拉好遮风帘子。
车厢空间狭小,面对而坐,若不是收膝盖,颠簸起来就很容易碰到对方的腿。瑰流已经坐习惯了宽敞的马车,突然一下子挤在这么小的车厢里,尤其是对面还坐了两个女子,所以感到有些不适应。
他是如此,两名女子想必也是如此。其中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少女,就坐在瑰流的对面,干脆将脑袋偏向窗外,专心致志地看风景。
另一名女子,虽然面纱掩面,但不难看年岁稍长,至少也得二十几岁。
从方才钻进车厢的一刻起,瑰流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看向这个女人。倒不是她姿色如何惊艳,而是她膝上放置有一柄暗红色的长剑。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女人若不是武人,那便是练气士,只是具体的境界就无从知晓了,
瑰流想了一圈,大奉王朝这百年间似乎并没有过太出名的女子武夫或是女子剑仙,所以眼前这个女人境界应该并不拔尖。
至少,和当年能够入选武评前十的自己比起来确实不拔尖。
瑰流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心理,似乎这还是他第一次暗暗和别人比较境界。
当然,别把一刻当永久,眼下他只是个刚刚跻身一品的雏鸡武人。
没有了天大的机缘和气运馈赠,瑰流深知就凭自己练武的根骨,便是拼死练一辈子,最多也只能练出个六品,根本不可能跻身上三品。但是自己眼下这幅身体,貌似很适合练气,而且尤其适合作为剑修,至少眼光很挑剔的瑰清给出了个“资质尚可”的评价。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瑰流明知道练气比练武有前途,为何还在坚持武道?
有两方面原因,一是练气需要领路人,也就是炼气士们口中所谓的“传道人”。在此基础上,如果还想走的长久,则还需要一位“护道人。“护道人”可有可无,但是如果没有传道人,普通人就很难抓到虚无缥缈的练气大道,打个比喻来说的话,就好像是求仕心切的读书人,很想推荐自己,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才能找到那些大人物。瑰流的现状也是如此,并非他不想练气,而是他本就是武夫出身,对于练气路数一点不懂,又没有人来教,所以只能被迫重拾武道。
当然,万事无绝对,这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