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气温逐渐升高,春日将尽,夏日将至,早上九点多日头高升的时候,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已经有人穿着单衣在外晃悠,满街光膀子老汉的场面,仿佛近在眼前。
圆寒倒在床上,半睡半醒间被屋外唱歌似的吆喝声喊醒,这种代代相传走街串巷的“吆喝歌”沪城也有,但是无论种类还是品质,都跟曲艺人扎堆的京津两地没法比。
略带着几分起床气睁开一只眼,被从昨晚没拉好窗帘的窗户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照得圆寒眼前一晃,他烦躁又无奈地伸直胳膊,扯了下帘布,把阳光挡在外面,然后缩回手搁在额头上,喉咙里发出了带着几分起床气的叹息:“我日”
日的是太阳,而不是叫卖的老伯。
对待底层的贫苦大众,小寒同学还是一直保有同情之心的。
用他朋友的话说,就是他是个温柔的男人。
这个“温柔”的评价,很凑巧就来自昨晚,保鲜度非常高。圆寒打心底里认可这个评价,且认为给他这个评价的姑娘,要比之前三个月里他所认识的所有姑娘,都更懂他的内心。
昨晚陪本月第三个姑娘看完第四次《泰坦尼克号》后,他原本想直接在外面过一夜,但没料到凑巧姑娘有所不便,而且他自己也兴致不高,就君子了一回,先把姑娘送回家。然后自己大晚上孤零零地回了这个其实装修得不错可惜,硬生生被住成狗窝的临时落脚点。
有点悲凉,还突然有点想念家乡的爸妈和老伙伴。
但男子汉大丈夫,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全世界都与他为敌。
圆寒就这么半睡不醒地又躺了不知道多少,突然间想起下午1点还跟人约好了,要去汽修厂试车,他闭着眼在床头摸了一圈,摸到一个冰凉凉的小方块,又睁开左眼的一道缝,看了眼时间,先是恍惚了一下,然后立马大喊一声:“卧槽!”从床上惊了起来。
这特么哪儿是躺了一会儿?
怎么眼睛一闭一睁,突然就十二点半了?!
圆寒赶紧跳起来,在衣服扔得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找出几件还能穿的随便套上。说起来,他其实原本不用这么狼狈,三个月前曾经有个粉丝主动提出过,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小寒同学生性不羁爱自由,所以客气地婉拒了。
然后就在婉拒了姑娘甲大概一周之后,他就带着姑娘乙住了进来。姑娘乙大概在这里住了十天半个月,具体的时间圆寒记不清了,也懒得记,记这玩意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