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懵了,他弯下腰对着老太监毕恭毕敬地说到:
“老爷,这……”
老太监抖了抖花白的眉毛,伸出兰花指,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随着他的兰花指动作闪着耀眼的光芒。
“你是不是糊涂了?”
管家一听更懵了。
“我……”
“你就这么把她打死了,她背后的主谋岂不是就逍遥法外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让她把主谋招供出来。”
管家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道:
“老爷说的极是。”
老太监转了转手中的文玩核桃,阴阳怪气地说到:
“我就不信了,在清溪县的地盘上,这帮乡巴佬还能翻天!”
管家立刻奉承起来:
“别说清溪县,就是整个睦州,那也得老爷您说了算,上至州府,下至县衙,谁不指望李府给罩着。”
管家虽然是拍马屁,但事实上他说的倒也八九不离十。
在睦州,还从未出现过敢跟李府作对的人,更别提清溪县了,连县令都得对李高这个归甲的老太监礼让三分。
陈硕真惹的这个麻烦还真不小,要不是为了审出幕后的主使,恐怕李府早动大刑了。
老太监不再说话,微闭着眼睛,悠然自得地玩起了手中的核桃。
管家转身教训起陈硕真来。
“姓陈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在李府,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是不是仗着现在有几个刁民给你撑腰,就目中无人了,我可警告你,只要一天没出这个门,你就得乖乖遵守这里的规矩。”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早点说出来或许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陈硕真可不想把那些乡亲们牵扯进来。
从一开始决定开仓放粮,她就没打算让别人背锅。
“没有人指使,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哟呵,有人撑腰是不一样,现在说话语气都硬了,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啊,没有人给你撑腰,谅你也没有那个胆儿,敢动李府的东西。”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吧,你替那些刁民兜着可不值得,你看,你都在这里遭了一夜的罪了,也没见哪个刁民来看看你。”
“你能不能不一口一个刁民的,谁还不是爹娘生的。”
陈硕真最见不得别人侮辱人格。
“那我问你,这些年东家待你不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