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看着释莲。
“言辞如刀,”释莲神色平静却诚恳,“如果使用不当,也会变成凶恶的凶器,一定要体察对方的心情后,慎重使用,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
说是要去警局,但释莲还要交代一下寺院里的事。
传久刚烧好水,就被释莲叫到大门口,听着释莲一件件事交代,连连点头应声。
灰原哀揣着非赤,跟池非迟站在车旁等,低头盯着地面沉默。
她想问非迟哥,‘太聪明不是好事’这句话,是不是不单是对释莲主持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这段时间她跟教母都有联系,她发现教母会问起池非迟有关的事,比如‘哥哥最近还好吗’、‘他最近在做什么’、‘身体还好吧’、‘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幻听症状怎么样了’……
她乐意谈这些事,但难免奇怪,问过教母——‘他最近没有跟您打电话吗’。
那边,池加奈的沉默是有史以来最久的,最后声音很低地呢喃——‘没有正题引入谈话,啰嗦这些担心他厌烦,说是有关注他的成长,可是也没那么关注’。
她当时就够难受的了,不太明白为什么亲母子关系中也会有这种间隙,考虑到她家教母老是在外面跑,也不是不能理解。
她还想过,等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非迟哥谈谈,比如教母还是很关心你的,然后她再鼓励一下,让双方的联系多起来,慢慢的肯定就好了……
可是今天晚上,突然听到池非迟说‘太聪明不是好事’,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忽略的一些东西,丝丝冷意伴随着难言的疼痛感弥漫心脏。
教母跟她分享过很多非迟哥的趣事、糗事,但好像都是非迟哥五岁之前的事,在五岁之后的事寥寥无几。
在学校里是什么样的?交到哪些朋友?有没有遇到讨厌的人或者事?有没有什么苦恼?青春期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心动的女孩子?……
这些一概没有,连非迟哥曾经烧过一副画的事,她家教母大概也是不知道的,而她也只注意到‘找不到切入口’、‘担心他厌烦’,忽略了最后一句‘其实也没那么关注’,忽略了她教母心里最大的不安,忽略了这真正的症结。
她突然心疼起来,心疼她哥哥那些年的孤独,也心疼她家教母现在的沉默和不知所措。
也有想过问问教母‘为什么’,但是面对教母突然的低落,她又不忍心在那个给她温暖的女人的伤口上撒盐,只能尽量把话题引向轻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