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肯定要做啊,梁家做了一辈子的戏,难道要今年断了么?”梁正心一只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斜靠在沙发上,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儿子。
“现在,电视里啥没有呢,非得做戏?”在年轻的梁锃亮心里,他知道自己口袋里面没有钱,他认为村里做戏可以不做了。
“你倒好,企业交给你,你知道现在做戏不好做了?”
梁正心脸上阴沉,他以前可是村里的老大。如今,自己的儿子把大好的局面全败光了。
“爹,我看这戏,今年就不做了,我会想法子重振自家的企业,我准备赚点钱把二叔的钱还上。”
梁锃亮一听话语不对。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爹和村里人对自己有些不信任。也是,对自己家企业不上心的人,谁信任你呢?
一个只有能在社会上赚大钱的人,别人才会相信你的能力。这就是社会的逻辑,这也是大多数人认为最正确的,甚至是千百年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不做,麻烦就大了,村里马上要换届选举了。你不做戏,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村里人还会选你当书记?”梁正心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门心思钻到他的影城名镇非常难以实现的美梦去了。
梁正心把做戏看得很重,他认为这是老传统,绝对不能丢的东西。在石头村,做戏是个老传统,进行了几百年,百姓喜欢,割舍不下的。
这个传统文化,在梁正心的心里,就是他的最爱。
现在,儿子把家里厂办垮了,拿不出钱做戏,他心里非常难过,他是借钱也要做戏的。在石头村,大家每年都期盼这个做戏,戏做完了就是演板凳龙祈福。
父子半天都不说话,两人各从茶几上的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梁正心先是“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然后给自己点上。
梁锃亮本来不抽烟,看到自己老爹抽烟,免得抽二手烟。
他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纯属抽一得好玩,吸入烟,原原本本的吐出那团烟雾,完全没有进入鼻腔和肺里。
在烟雾缭绕的客厅里,梁锃亮靠着家里的小沙发。
梁锃亮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如此爱戏的老爹,因为一个人喜欢一样东西,戏如人生,人生入戏,戏已经融入梁正心的血液里。
梁锃亮仿佛一下子回到过去八九岁的时候。
在麻花镇,迎龙灯和做戏几乎是同步的。
一般情况下,下午四点左右出位,到戏台看八仙,五点登坛接灯,然后就是全龙出游。这是一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