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的休整和布局。
不管是战略上还是身体上,他都已经恢复了元气。
会输吗?不可能!
他唇角勾起一丝最冷酷最冰寒的笑。
‘哪怕你手里俘虏的是个假皇帝,我儿的失踪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不然这龙靴可从哪儿来呢!’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在木匣子上来回不停地摩挲,神情若有所思。
经过这三天的反复推敲,他也好像明白些什么。
如果索布诺手里的是假皇帝,那就说明……辰儿已经遭遇不测,不然他不会有他的信物。
如果索布诺手里真的是辰儿,那他更不用客气。
一手交城,一手叫人。
之后的事……各凭本事不是吗?
不管怎样,这个人……他必须死!
……
随着一片鬼画符一样的旗帜逐渐靠近,传令兵准时将消息递上城楼。
“禀太上皇,敌方已携船只兵马兵临城下!还请太上皇速速定夺!”
赵君尧从木匣子上收回手,起身远眺,片刻后他下令。
“开城门,迎接!”
“是!”
所有人都没有犹豫!各自行动起来。
虽然为敌方主动开城门这件事在历史上实在少有。
但是他们毫不怀疑,士气更是没受到丝毫影响。
为了大楚朝的江山,为了皇上的性命,他们拼上一回又如何?
……
城楼下数丈高的城门缓缓打开。
索布诺的笑意也逐渐放大,他看着城里垂涎已久的一切,满意得开怀大笑。
“哈哈哈……大楚朝果然是礼仪之邦!如此守信用,本国君甚是满意,哈哈甚是满意!”
话音刚落,赵君尧带着人从大门内侧出来。
他眯着眼带着笑意望着对面陷入得意的人,眼里的寒光忽隐忽现。
“太上皇想必等候多时了吧,都是在下的不是,还请见谅!”
赵君尧皮笑肉不笑。
“好说好说,请!”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索布诺看着即将要属于自己的城池,满心都是欢喜。
顾不得和太上皇同行,大步走在前面,只恨不得自己插了翅膀飞出去。
他挺着腰板像土匪进城般,用贪婪罪恶的眼神东张西望,时不时转身问赵君尧。
“这些楼屋房舍都是我们的吧!”
赵君尧有些没好气,但还是耐着性子。
“自然!”
索布诺很高兴,像个土匪一样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见人群里好像藏着几个白白嫩嫩的小媳妇儿。
他眼神儿一眯。
“太上皇,这些……”
本来想说这些娘们儿是不是也归我们?忽然觉得这样说不太妥当,就立刻换了语气一本正经道。
“那这些百姓……也属于我们吗?”
赵君尧岂能看不出他的意图,当下黑了脸。
“我们只说了割让土地,可没说要把百姓也割让出去,南洋国君还是不要说笑”
此话一出,索布诺眼里的光立刻黯淡了下来,神色也有些不大情愿。
赵君尧只当不知道,继续往前走。
到了城中原本定好的接待酒楼,他皮笑肉不笑。
“请!”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这一番接待下来,一手交人一手交城就很顺利。
可是索布诺却忽然变了卦。
他看了看这奢华的三层酒楼,又看了看这广南城的大街,忽然神情狡诈道。
“太上皇,我知道你想快点儿成事!”
“可是……你总得拿出来点儿诚意吧!”
“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远道而来,你不带着我在城中四处转转?”
赵君尧气得咬牙。
“你……”
“太上皇别生气么,只是转转而已!”索布诺忙道。
“咱们毕竟以后就是邻国了,也要搞好邻邦关系不是?”
“说不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南洋国的子民向来没住过什么像样的房屋,我们那时常刮风也住不了什么好房子!”
“你们广南就不一样了,你瞧瞧这亭台楼阁,制作精巧的!”
“我可是头一回见!”
“还有这城里的其他地方,好些我都没见过,好奇地很呢!”
“劳烦太上皇带我多出去逛逛,给我讲讲你们这儿的……什么来着?对,风土人情!”
他邯郸学步现学现卖说了一大串漂亮话。
赵君尧也无法多说什么,只能提醒道。
“你想看也可以!”
“待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城之后,我自会一一告诉你!”
“现在你远道而来,我们还是先去用饭歇息吧!”
索布诺有些不大情愿,还想说什么。
赵君尧给李德明递了个眼色。
几乎是片刻后,酒楼里立刻冲出来几个衣着鲜艳的美丽女子。
她们皮肤雪白,纤腰丰满,声音娇娇滴滴,身上还散发着阵阵胭脂香气。
“大爷……”
“您们怎么不进来啊!”
“您怎么站在门口啊!”
“来啊大爷!”
她们的声音悦耳动听,就像春日的黄鹂鸟在轻啼,那个柔软脆嫩劲儿令任何男人都无法自持。
索布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自然更不例外。
他整个人当场就酥了,直接抛下赵君尧软着腿迈了进去。
“来了来了,女人们爷爷我来了!”
赵君尧:“……”
他莫名松了口气。
总算把他弄进去了,不论如何,先救辰儿要紧。
这几天他一边准备对付索布诺,一边令人打听辰儿的下落,结果一无所获。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南洋国这里。
尽管希望渺茫,但可以确定一件事,辰儿一定和南洋国的人接触过。
这就够了,起码方向不会错。
……
想罢他低头迈进酒楼。
刚才那几个舞姬是他令人特地找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索布诺。
没错,就是美人计。
对方好色,只要有酒有美人,想必很快就会灌醉。
到时候……
“太上皇你还在磨蹭什么,快来啊!”
一道不堪入耳的嗓音传来,赵君尧顿时皱起了眉。
果然,土匪就是土匪。
怎么形容这种语气呢?大概就是极其贪婪的财迷遇到金山银山,极其好色的人遇到倾国倾城的女子。
那种急切焦躁急不可耐全都夹杂在嗓音里,污浊又下流,令人直想作呕。
只是为了儿子,赵君尧耐着性子应了一声,抬脚走了过去。
他忽然内心有些讽刺。
没想到自己干净了一辈子,最后居然晚节不保。
不知道卿卿知道了会如何想,她一定会很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