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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则是也想要问问恩师。”
只见冯一博伸手一指。
那是李府书房挂着的一幅字。
平日里无数人都见过,却很少有人知道来历。
冯一博知道,那是李守中探花及第后亲手所书。
上面只有八个字和一个红红的印章。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些年您为国家培养人才无数,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这一指,让李守中陷入深深的回忆。
“范文正公一生经历三起三落,出将入相为后人敬仰,堪为读书人的楷模。”
“恩师将此句挂在中堂,可见恩师也是范文正公这样,心怀大志,胸有抱负之人。”
这一比,直把李守中说得羞愧难当。
可没等他说什么谦辞,冯一博又话锋一转。
“只可惜恩师你,心怀大志,志难筹!胸有抱负,负不平啊!”
这一句,犹如利剑直插李守中心肺。
试问天下读书人,哪个敢说没初心?
李守中的初心,就是成为范仲淹那样的人。
当年他探花及第,意气风发。
与同窗挥斥方遒,想要一展胸中抱负。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和同窗们都郁郁不得志。
尤其是他,卡在国子监祭酒十几年。
进取之心一丝丝被消磨殆尽,最后仅能以理自守。
初心早已埋没。
唯有这幅字,还挂在书房。
“当今朝中,勋贵糜烂,武备松弛,阉人掌权,卖官鬻爵,恩师满腹才华无处施展,只能独守一隅,装成坐看闲庭,弟子不信,恩师甘心?”
这一番话说得康慨激昂。
这一刻,李守中彷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若要说弟子有所求,那就求恩师一展胸中抱负!为天下百姓,为社稷江山,扫尽天下污浊!”
冯一博一躬扫地。
李守中有些意动。
但最终,却只笑了笑。
这笑容包藏太多,冯一博一时也难以明了。
“其实原本弟子想要代恩师走动一二的,奈何不得其门,所以只好给恩师送过来,让您自己处置。”
因为不解其意,冯一博只能继续试探。
“若是不够,再找弟子说声,就是倾其所有,也要助恩师一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