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者,自然就是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
江南甄家的家主,甄应嘉。
见邹明笃一脸受教模样,他又笑着道:
“簪缨之士,常不及孤寒之子可以抗节致忠。”
这话一出,邹明笃就是一愣。
他没想这甄应嘉狠起来,把自己都一起骂了。
簪缨之士,说的不就他这样的大族子弟吗?
若是他知道甄应嘉和倭寇勾连深深。
怕也只觉得人家是有自知之明。
这还不算,甄应嘉又接着道:
“庙堂之士,常不及山野之夫可以料事烛理。”
这次更是把满朝文武都骂了个遍。
简直在指着鼻子说这些人不明事理,还不如山野村夫。
但若细思,又会觉确实如此。
大魏官场早已腐朽不堪。
一个个拉帮结派,只顾自己的利益。
就连皇家,不也都参与卖官鬻爵?
可能有人说是太监们做的。
但若无背后之人首肯,太监算什么东西?
若非朝廷如此,小小倭寇如何能横行无忌?
卖国和卖官都是卖。
在甄应嘉看来,也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生意罢了。
若让冯一博知其所想,定然感叹一声。
这就是原始的资本吧?
说到此处,甄应嘉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邹明笃,问道:
“此何也?”
邹明笃此时隐约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却还是配合的摇头,道:
“仁厚不知。”
好在甄应嘉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给出了答桉:
“彼以浓艳损志,此以澹泊全真也。”
若是不知他所作所为,都道这甄应嘉是当代大儒。
说起话来都是针砭时弊。
其实邹明笃这时心中基本明白了甄应嘉的意思。
却依旧装作懵懂,好似捧跟的道:
“甄大人的意思是……”
“本以为写出‘封侯非吾意,唯愿海波平’的,定然心思纯良,是个满腔报国之志的仁人志士。”
说到此处,甄应嘉不由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才继续道:
“可却没想到,堂堂新科探花,已然被仕途蒙蔽其志矣!”
听着像是在为冯渊可惜,可邹明笃自然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