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压力,仿佛在指控程澈的不孝。
而程澈却跪得笔直,神情坦荡“母亲还不了解儿子吗澈永远不会不认您的。”
“那你怎么会不愿意记名”韩氏有些恐慌,声音急切起来,“就算你要寻生身父母,那,那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之事,万一就寻不到了呢”
“澈相信事在人为,请您成全。”程澈俯身再磕一头,额头触到冰凉的地板上,发出咚的响声。
这一头磕得结结实实,再抬头,额头已经红了一片。
自打程澈站出来说话,程微就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此刻才算醒过神来,见他额头泛红,忍不住上前一步去拉他,心疼地小声埋怨“二哥,你不会轻一点啊”
程澈没有起身,只是抬眸扫了她一眼,嘴角笑意不改。
韩氏立在原地,依然无法接受。
她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居然不乐意记在她名下,这实在是万万没想到的事
这时,段老夫人开了口“明珠,既然澈儿有心寻找生身父母,你就莫难为孩子了。现在记在你名下,万一寻到亲生父母,岂不是还要麻烦一次”
这记在名下,可与普通养子不同。就如过继一般,就算有亲生父母在,在世人眼里这人与亲生父母依然无关。
程澈若有心寻找亲生父母,万一找到了,到时候还要再从韩氏这边除名,到时候就更不好看了,还不如现在刚脱离怀仁伯府,保持现状的好。
待众人散了,段老夫人就拿这番话开解韩氏。
韩氏冷着个脸半天,才道“这道理女儿当然明白,就是,就是心里实在过不去呀。我早就把澈儿当做了亲生子,这以后,都不能听他叫一声母亲了”
段老夫人不赞同地摇摇头“称谓是什么有什么打紧的,关键是看人的心性。这些年我瞧着,澈儿不是没心的人,对你对微儿那是实心实意的好。再者说,人要真是想飞了,你把他翅膀绑住绑得住人绑不住心,难道咱们府上是靠恩惠挟人的”
韩氏心中虽依然不快,到底勉强点了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程澈决意不住在府上,就没什么可收拾的了,于是程微直接把他拉去自己住处,待画眉奉茶退出去,忙问“二哥,你真要出去住”
程澈含笑点头“自然是真的。”
程微掰着指头算了算,连连摇头“你是从六品修撰,俸禄那么少。国公府附近的宅子租金可不便宜,到时候你还要养着八斤、素梅,另外总要添几个下人,这么一算,二哥岂不是连饭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