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天章院殿下生病了。
“有劳大老大人了。”天章院依旧不动声色,“妾身只是受了点风寒,并无大碍,母需挂虑。”
“大老大人,您浪费宝贵的时间来看望我这一直被他人充作茶余饭后的笑料的寡妇,真的好吗?”
“天章院殿下。”井尹直弼的眼皮微微一沉,“何出此言?”
此时此刻,天章院的神情终于发生了自进到这华丽房间后的第一次变化。
她垂低眼帘,秀美微蹙。
“大老大人,您现在不是正准备打击国内的‘攘夷派’吗。既如此,那等着您去逐一处理的事情,应该早已堆积成山了吧?”
“……天章院殿下。”井尹直弼忽然发笑,他笑得相当用力,连两个肩膀都用力地抖了起来,“您该不会……是同情那些‘攘夷派’了吧?”
“您该不会也变成‘攘夷派’了吧?您也觉得我们靠着我们的武士刀以及从战国时代流传下来的火绳枪就能打败西洋诸国的铁甲舰队吗?”
“妾身并非是反对您打击‘攘夷派’。”天章院的语调陡然严厉了几分,“妾身是担心您借着‘打击攘夷派’的名义,又一次地打击所有反对您的政敌!”
“嚯……”井尹直弼缓缓收住了笑声,“原来如此。”
“天章院殿下,原来您是担心我会再复刻一次当年对‘一桥派’的严厉镇压啊。”
“看样子,天章院殿下您仍非常同情当年遭到我严厉镇压的‘一桥派’成员呢……”
天章院不做应答。
但她这将小巧的下巴给高高昂着的动作,已经替她给井尹直弼做了无声、有力的回应。
井尹直弼幽幽地发出了几道耐人寻味的“呵呵”笑声。
“天章院殿下,您应该还记得……当年的‘一桥派’的核心成员们,都有谁吧?”
“水户藩藩主德川齐昭、越前福井藩藩主松平庆永、土左藩藩主山内丰信、宇和岛藩藩主尹达齐城、以及……您的养父:萨摩藩藩主岛津齐彬。”
井尹直弼勐地扬起视线,向天章院刺去刀锋般的犀利视线。
天章院眼中的光芒,此刻微微闪动。
“天章院殿下!您瞧瞧这个名单!都是各大雄藩的藩主!”
“他们的口号倒喊得很漂亮。”
“什么值此国难之际,需要有一个有过人才干的将军来主持大局。”
“哼!嘴上说着是为了幕府、为了国家,但实质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