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败了,我在大理就是死路一条。你要是我,该怎么做?”萧畾清澈的目光也一眨不眨的盯着辛苦。
两双大眼睛,一双深邃明媚,一双明媚灵秀,相视间都是目光灼灼。
辛苦忽然灿然一笑,露出两颗晶亮的虎牙,“萧姊姊心中已有定策,为何多此一问?”
萧畾垂下眼帘,掩盖目中的波光,缓缓道:“独自在高山,云深不知向,纵容知险径,奈何心独往。”
显然,她虽然有了主意,但事关重大,她还拿不定主意。
辛苦指着桃核,“饿极了会吃桃仁。逼急了,险路也要走,那是唯一的活路。走过去,你就是大理之主!就算没了大梁,你仍然高高在上!”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诱惑,隐含一种鼓励。
萧畾的神色慢慢坚定起来,“既然你也会这么做,那这个法子应该没错了。虽然风险太大了些,但好过仰人鼻息。”
辛苦幽幽道:“萧姊姊心有丘壑,腹有锦绣,必然无碍的。此去远嫁大理,山水迢迢,萧姊姊多保重吧。”
萧畾点点头,“辛苦妹妹,我这一嫁,今后就是春花秋月难相逢了。倘若我成了,也有你的一条后路。”
辛苦笑得像只小狐狸,“真有那天,我可不敢去投奔你。我怕被你弄死灭口。”
萧畾格格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指着辛苦道:“你呀,你呀。你想太多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万一辛苦真有一天去投奔她,她一定会杀了辛苦灭口。
这也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
所谓交浅勿言深。两人明明没有什么交情,却能做到交浅言深,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辛苦就告辞出宫。
两天后,仓促准备的梁国就送襄阳公主出嫁了。
萧畾一身云锦绣凤华服,头上戴着高高的珠冠,郑重的向萧隐拜别。
萧隐挥退左右,泪水涟涟的说道:“畾儿,别怪父皇把你远嫁到云南,父皇也是没有办法。”
因为太过仓促,所以礼仪非常简单,简直是草草出阁,完全不是风光大嫁,所以萧隐心中惭愧,觉得对不起女儿。
萧畾心中冷笑。父皇啊,你心中只有你的江山,你的美人,哪里有你的女儿呢?你把唯一的女儿嫁到千里之外也就罢了,嫁礼竟然还如此草率,真是岂有此理啊父皇。
就算你再急着结盟,难道一个月的准备都没有么?就这么害怕李洛?民间村女出嫁,也没这么敷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