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虽然温煦如常,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厉之色。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王侍郎,你是不是巴不得,娘娘立刻下令取消铜簋告密之事?”
王期神色一呆,随即沉下脸来冷冷看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官,“司妇寺卿,你此言何意?”
这个突然说话的女官,真是辛苦。
“何意?”辛苦笑吟吟的,她从袖子取出一份白纸,在王期面前一扬,“王侍郎官人,可认识一个叫烟媚的风尘女子么?”
“你说什么?”王期的脸色变了。
他很想说不认识,可是看着辛苦手上的那张字纸,竟然不敢否认。
刹那间,王期浑身的冷汗就不要钱的冒了一身。就是大殿中的大冰炉,也让他感知不到一丝凉意。
这个官居从二品的朝廷重臣咽了一口唾沫,干巴巴的说道:“认识。她…”
这男人看着辛苦甜美娇俏的笑容,忽然觉得这笑容竟然变得如此狰狞,就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她那因为娃娃脸而显得上有稚气的面庞,此时看上去竟然如此丑陋。
“唉。侍郎官人,你可是大唐的礼部侍郎啊,这礼字,可不就是你的信条?你怎么能…”
王期对辛苦怒目而视,也不和她分辨什么,而是猛然跪下,对崔秀宁下拜叩首,颤声道:“臣礼部侍郎王期,有罪!”
说起来,王期虽非海东老人和元从出身,却是做过前宋礼部郎中,精通礼仪,帮了礼部尚书吴镇楼很多忙,他虽然是副手,但业务上比吴镇楼这个尚书强多了。不然,也不会做到礼部侍郎的高位。
崔秀宁心中有数的淡淡说道:“你有何罪?”
“微臣,微臣…”王期汗出如浆,却呐呐不能言。
满朝文武愕然之后,无不心中明了。
“臣于花间之道,有失检点。是以,是以公务之余,偶尔留恋秦楼楚馆,招惹蜂蝶,丢了国朝大臣体面。臣有罪!”
王期说完这些话,简直羞愤欲死。
可是,群臣也好,皇后也好,都是一脸“我不信”的神色。
好色是毛病么?
是。
可是风流好色,却说不上是罪。去秦楼楚馆眠花宿柳,固然不光彩,但总不至于是什么罪过。
说句难听的,这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敢说自己没去过?
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果然,辛苦小脸一拉,对崔秀宁说道:“启禀娘娘,司妇寺所管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