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街道上爬满了各种毒虫，层层叠叠，根本看不到原本马路的样子；周围飞翔着更多的虫子，虫子的翅膀和甲壳碰撞摩擦的声音像是潮水一样经久不息。
一开始你会讨厌这种声音和感觉，但很快，在发现无法摆脱之后，就会适应习惯。
林默现在就适应了。
虫子敢飞过来就烧，谁怕谁。
对面的黑影半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火焰的光亮下显露出对方狰狞愤怒的面孔。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招呼都不打，上来就杀了我的手下，这一笔账怎么算？”对方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语气里带着斥责，带着不满。
但林默能听出其他的东西。
对方很警惕。
很忌惮。
不然，应该会直接动手，而不是上来先说话。
林默对梦魇很有了解，毕竟各种各样的梦魇他接触过很多。基本上梦魇的世界里是不存在公理，完全是弱肉强食。
能不讲理，那一定不讲理，但凡讲理了，那只能说对方没有必胜的把握。
当然这是针对的是拥有‘理性’的梦魇，那种无脑的，完全被怨念和恶意所支配的梦魇不在此列。
那种无脑的梦魇，上来就是硬刚，基本上是见谁怼谁，属于梦魇中的平头哥，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可惜实力大都不强，所以也死得快。
像是现在这个梦魇，看似强硬，实际上已经留了余地。
估摸是还没摸清楚自己的底细，所以不敢乱来。
“你就是凯文？”林默反问了一句。
“是我。”虫子里的那一张脸点头。
“你手底下那个……姑娘，偷了我的刀，而且还暗算我。”胡说八道的话林默张口就来，反正那个鬼修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就随便给对方头上扣屎盆子。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道理占住再说。
而且林默也看出来了，凯文并不是真的要和自己动手，对方实力不弱，而且拥有极高的智慧，知道动手未必能讨到好处。
所以对方要的，不是真的报仇，他要的，只是一个台阶。
这还不好办？直接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就行。
对面的凯文果然很上道儿。
“原来是这样，这个修女平日里手脚就不干净，它做出这种事，我倒是不奇怪。”
还真的从台阶上下来了。
林默此刻反倒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