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都在掌舵。岁月和长期出海的经历,在他脸上凝结成了黝黑色的深厚皱纹,眼皮耸拉着,但细小的眼缝里,透着一种坚定。
姑父好酒,经常拎着一个酒瓶子,但经验仅次于张胥的父亲,是一把好手。
堂兄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有事没事儿就在张胥面前得瑟,说你小子也应该找一个,还说女朋友在被窝里,那叫一个软,那叫一个润。
张胥问具体怎么个软,怎么个润。
“这个不好形容,反正形容了,你也不懂。”
堂兄的表情极为欠打。
海上的日子就是这么慢慢过去,因为海水起伏不定,所以船上的人也都是摇摇晃晃,张胥还记得自己头一次出海,隔三差五就得吐一滩。
那时候他爸不让他吐船上,让吐海里,还说这就算给海里的鱼加餐了。
当时听到这个,感觉贼恶心。
本以为这一次也会像往常一样,忙忙碌碌,然后载鱼而归,但船上的四个人谁也没想到,这一次他们将经历怎样的恐怖。
入夜。
漆黑的海面上,船上的灯上下摇晃,有的时候,左右也得摇。
船舱里炖着鱼虾螃蟹,都是这次捞上来的海货。
走船的人都吃这个。
而且他们很清楚,什么样得鱼鲜嫩,什么样的虾蟹香美,热腾腾的吃一碗,来一小盅酒,那感觉没谁了。
吃着饭,讨论着这次的收获,这时候张胥的老爸问姑父,说你一直往外看什么呢?
姑父眼神好,这会儿用快子指着远处道:“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一条船?”
“船?”
海上的船肯定不止他们这一条,但大部分时间是遇不到的,主要是大海太广阔了,尤其是晚上,很少会遇到其他渔船。
一开始大家没在意。
张胥他爸还拿无线电呼叫了一番,对面也没回应。
一般海上作业的,都知道固定的频率,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开着机器,主要是怕有什么通知听不到。
“算了,不管了,咱们吃饭。”
几个人继续吃。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那船,似乎往这边飘了过来。
虽然都是渔船,但距离靠的太近也危险,磕磕碰碰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张胥爸再次呼叫,这次姑父也走到船舷,打灯语。
就是告诉对方别靠近了,再靠近可能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