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怎么就想要致仕了?”
这个时代的官员没有准确的退休年纪,基本都是工作到不能再工作为止,柳佘年纪不大,也才三十刚出头的样子,仕途正在上升期,还有大展拳脚的地方啊。
柳佘想了想,又是一个摸头杀。
“官家不顾士子儒生劝阻,亦不听百官进言,执意与北疆三族和谈,照此下去恐有大祸,趁着时候尚早,还是早早脱身为妙……为父平生志愿不过是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护你长大,然而时局不饶人……相较之下,官场倾轧,勾心斗角,实在是无趣。如今兰亭也快成年,为父想多陪陪你。”
说完,他又苦笑一声,闺女哪里懂这些?
“父亲是担心和谈之后,官家忌惮镇北侯府,来一个卸磨杀驴,自断双臂?”
姜芃姬的话令柳佘全身一震,似乎没想到闺女能有这番见识。
转念一想,闺女虽然是女儿身,但自小佯装男儿教养,又是他和阿敏生的,脑子可不笨。
更何况,这个女儿本就来历不凡。
“的确如此,北疆三族野心膨胀,觊觎东庆多年,官家日渐怠慢朝政,不复年轻时候的英明果决……拒绝和谈,官家还要依仗镇北侯府,然而官家对镇北侯府早已不满,时刻想着收拢兵权……若是和谈成功,便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柳佘摇头,看出隐患的人不是没有,但官家偏信偏听,还一意孤行,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到这里,柳佘嗤了一声,嘲讽道,“脚跟不正,也难怪如此忌惮镇北侯府。”
东庆皇室本就是逃奴,后来给前朝名将当马夫养马,一个偶然机会得了青眼,才慢慢崛起,青云直上。
只是狗改不了,先祖为了一时利益当了叛将反贼,他的后人看哪个武将都觉得是乱臣贼子。
姜芃姬嘴角暗暗一抽,她以为自己一个外来者,对皇权没啥忌惮,一时嘴快,喷了就喷了……没想到自家这位便宜父亲更加狠,直接将东庆皇室的祖宗都给骂了。
远古时代最讲究血统和跟脚,骂这个可比其他的话更加辱人。
不过从这点也能看得出来,这位便宜父亲和愚忠这个词根本不搭噶,本质也挺叛逆。
姜芃姬问道,“镇北侯府若是倒了,东庆还有其他兵将能抵御狼子野心的北疆三族么?”
“若有,官家哪里会依仗镇北侯府镇守北疆边境那么多年?早就分而化之,互相牵制了。”
柳佘嗤笑一声,一边抓着人家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