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重,这礼物……能送到心坎儿上就好。”徐轲在隔间环顾一圈,脸上勾起一抹淡笑,旋即又有些愁苦之色,“啧,虽然是这么说,然而这一次就耗费了六两七钱……”
一次就耗费了一半多,早知道就向郎君多支取一些了。
徐轲眉头一簇,护着油灯关上隔间的门,一步一步回了房间。
这年头,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就年节能尝一回荤,那两包五花肉可贵了。
再说那些药材和白布,都是他专门去药房挑着买的,药效够,价格也贵。
那几床崭新的被褥、取暖的衣裳、陶制碗筷什么的,零零碎碎加起来,竟耗去了六两七钱!
只希望这次别失手,要是落得个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结果……呵呵,他觉得,自家那位爱作妖的郎君恐怕难以安抚,届时直面对方火气的,还不是他自己?
关上门扉,将外头的寒凉隔开。
徐轲将炭盆稍稍挪近自己,周身寒凉顿时少了大半,僵硬冰凉的手脚慢慢回暖。
“端看明天那伙人有何反应……届时便知……”徐轲嘴里嘟囔着,借着灯油看了一会儿从姜芃姬书房借来的一卷竹简,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恍然大悟,看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第二日清晨,柳府门房打着哈欠出了角门,正巧,此时巷口驶来一辆装饰简朴低调的马车。
只听吁得一声,马儿停下马蹄,那辆马车直接停在了柳府门前。
门房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定睛一瞧马车车厢上绘制的纹饰,脑海中立马浮现相应的人家。
这不是二郎君西席——魏功曹先生府上的车驾么?
魏先生可真敬业,病情好转就过来给郎君授课了?
门房内心暗暗猜测,一边让人去请管家过来,一边上前迎人。
然而,从车驾中出来的人却不是魏功曹,而是一名年纪约莫弱冠的青年。
那人身材高大,一袭明显是新制的儒衫,外头罩着衣氅,乌发用发冠束得整齐。
按照衣着来说,这应该是个学文的书生,可不说他周身的气势,光是身高就给人一种天生的压迫感,仔细一看,那张面容比旁人都要深邃一些,不像中原人,更像是北疆那边儿的。
青年踩着轿凳下来,转而掀开车帘,后面出来的才是郎君的西席——魏功曹先生。
“功曹先生,柳府已经到了。”
亓官让依旧维持着冷峻的表情,也许是白天光线影响,他眸中的阴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