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关了直播洗了个澡,姜芃姬身穿葱绿儒衫坐在桌案前,一头长发仍旧冒着湿气。
重新打开直播,她的视线落到书案的画纸上,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蹙,旋即舒展开。
“最近怎么没瞧见寻梅?”
姜芃姬一手拿着布巾擦干湿发,另一手提笔继续在画纸上涂抹修改。
踏雪继续研磨,道,“寻梅最近都守夜呢,郎君睡得早,自然没瞧见她。郎君唤她有事?”
姜芃姬哦了一声,道,“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不是决定和父亲一道去上京么?你们两个打算只带一个,一路长途跋涉,小女孩儿吃不得苦,所以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着。”
踏雪噗嗤一笑,“郎君这话说的,可是将自个儿给忘了,您都吃得苦,更遑论奴与寻梅了。既然都是郎君的侍女,您去哪儿,奴自然也要跟着去哪儿,哪里有不愿意去的道理?这话便是问寻梅,她也会这么说的。只是,郎君为何要将奴与寻梅,留一个在家?”
姜芃姬摇头,直接回答,“出门求学,又不是寻乐享受,身边不需要太多伺候的人。”
“纵然如此,郎君也不能亏待自己啊。”踏雪用期许的目光看着她,“奴要跟着郎君。”
姜芃姬没有立刻答应,只是说再问问寻梅的意见。
因为肃清一部分顽固凶残的匪寇,河间郡今年的秋收还算平静,加上小丰年,多少能存下一些余粮,姜芃姬让徐轲清算了一下那几千石粮食赚来的银钱,再去别处低价收购粮食。
一来一回,原本五千石的粮食能翻好几翻。
有了它们,姜芃姬这个“穷人”的腰包也稍稍饱满了。
徐轲越发有精打细算的管家婆风范,一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一文钱都能掰成两文花,赚来的粮食还有很大的发挥余地……他表示,这都是被自家郎君逼出来的!
“这是……”
临行之前,姜芃姬深夜翻墙出府,又一次翻了魏渊先生的墙,这次却是为了找亓官让。
险些以为被夜袭的亓官让:“……”
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氅,接过姜芃姬给予的一份图纸,上面绘画着造型有些古怪的东西。
“是改良的农具……”姜芃姬吃了一口茶,“不过我的经验终究太少,这种想象中的东西用于实际,根本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我将这个交给你,也跟柳府的木工房打过招呼,这件事情你和木工房几个匠头私底下商谈一下,如何将它制造出来,改成可用的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