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锭过来,这里的墨锭已经用完了,估计晚上还不够抄。” “好。” 踏雪离开没多久,徐轲抱着一匣子墨锭上车,掀开车帘,看到几日未见的姜芃姬。 他刚一上车,便笑着调侃了句。 “轲刚才还在纳闷,为何这几日总不见郎君的身影,没想到郎君一直在车内刻苦攻读。” 他很清楚,姜芃姬就是个坐不住的性格,没事就喜欢骑着大白到处熘达,很少会安静待在马车内。这几天,这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外头根本瞧不见她的身影。 姜芃姬指了指有些发干的砚台,“磨墨。” 徐轲取出一枚饱含墨香的墨锭,仔细研磨,视线落到姜芃姬抄录的纸张。 “郎君写的这是……” “一些粗浅的急救知识……”姜芃姬抚了抚额头,手腕一刻不停地抄,“我看过不少野史兵策,发现两军交战,大多数士卒不是当场战死沙场,而是死于无人救治……” 踏雪和徐轲问了一样的问题,姜芃姬给出的答案却截然不同。 后者敏锐地嗅到了什么,拱手道,“轲冒昧,不知能否借来一观?” “你看吧……”姜芃姬随意指了指一旁的匣子,里面已经叠了数百张纸,厚厚一摞。 徐轲取来仔细查看,眉心从起初的紧蹙,再到后来的慢慢松缓,直至眼底爆发出惊艳之色。 “这、这……”徐轲险些激动地语无伦次,旁人目光短浅,觉得歧黄之术只是旁门左道,但他目光长远,更加清楚姜芃姬写的这些东西有多么重要,未来会拯救多少将士的性命。 他咬了一下舌尖,压住内心的激动,问道,“这是郎君编撰的?” 姜芃姬摇头,说道,“不是,里面大多内容都是从文辅先生那边抄录过来的,再经过我的整合,用粗浅易懂的话语写出来。毕竟不是谁都识字,讲得太深奥了,反而没人能懂。” 文辅,指的是程文辅,也就是程丞。 当年程丞和姜芃姬做了一笔买卖,她提供竹纸,对方将家中藏书全部抄录一遍送她。 如今快三年了,程丞承诺的书籍只送了三分之二,倒不是说程丞偷奸耍滑,故意拖延抄书的进度,而是这人家中藏书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仅凭他一人之力,效率提高不起来。 姜芃姬把这些知识推到程丞家中藏书,徐轲不疑有他。 “我打算让女部曲学习急救知识。女子一向比男子更加心细,学起来更有优势。” 徐轲沉吟道,“郎君这般打算,倒也不错,女性部曲纵然不能上战场杀敌,也能挽救重伤将士的性命,一样能立下大功。只是……轲心中仍有隐忧。” “担心什么?” 徐轲道,“医道不同于其他,事关人命,若是郎君执意让女性部曲学习,最好聘请医德高尚、医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