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程丞喜欢做什么,那就让他做什么,又不是不务正业。”
卫慈诧然,这口吻不像是晚辈对长辈,反而是将程丞当做晚辈一样“宠溺”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可不要宠着?
尽管程丞还没老到那个份上。
姜芃姬目光似有星辰万千,“程先生家中有藏书万卷,大多还是珍贵股本,当年我不懂事,用竹纸当做润笔费,求了他抄录一份书籍给我。程先生不计较,反而说到做到。如今想来,颇为惭愧。我想,先生应该是极为清高的文人,他曾说,他千方百计搜集这些孤本,只是为了让后人也能一睹前人辉煌,不为私心,不为牟利。既然如此,为何不成全先生的志愿呢?”
卫慈不说话了。
通过这番对谈,他知道姜芃姬不会过错程丞,反而会让程丞继续为她肝脑涂地,奋斗一生。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
距离大军出发勤王不剩几天,但程丞的事情却不能拖延。
要是人家觉得姜芃姬怠慢了他,拖家带口又跑了咋办?
于是,姜芃姬当天便骑着小白,连夜赶往象阳县。
一路风尘仆仆,饶是小白这样日行千里的绝世良驹,最后也累得够呛。
她嘱咐马夫,“给小白准备最好的饲料,好好伺候着。”
说完,她回了县府,洗漱换了一身衣裳,洗去了一路的疲倦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