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嵩一边听一边点头,显然是相信了姜芃姬的说辞。 不管内心如何腹诽,至少面上是信了的。 他身边的程靖却没有那么好忽悠,在他看来,即使姜芃姬没有撒谎,但也掺了水。 半月便攻下了承德郡,如此迅捷动作,足以让程靖把她视为大敌。 说完一串话,姜芃姬反问。 “伯高问这事儿,可是有意盟主之位?” “柳老弟可别笑话老哥了,老哥哪里配得上盟主之位?” 黄嵩苦笑不已,略带自嘲的语气。 姜芃姬说,“伯高何必妄自菲薄?如今你也是一郡之守,手中又有数万兵力,如何不行?” 如何不行? 当然不行! 如果这么点儿条件就能当盟军盟主,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得头破血流。 黄嵩虽有野心,但他看得清现实,看得清自己的实力,没有那种心比天高的傲气。 他知道自己没有当盟主的可能,但他能想办法将利益最大化。 “惭愧惭愧,柳老弟看得起老哥,但老哥那点儿斤两,拿出来也只是让英豪耻笑。” 两人对饮喝酒,因为黄嵩善谈,气氛倒是不曾冷下。 话题逐渐深入,他们开始谈论盟军内部的各方势力。 姜芃姬支长了耳朵细听,她从柳佘那里听了不少,还想从黄嵩这里挖出点儿消息。 黄嵩说道,“除了许氏兄弟,老哥以为还有两家值得注意。” “哪两家?”姜芃姬问他。 黄嵩道,“一家是沪郡郡守巫马觞,另一家是漳州东门郡都尉杨蹇。依为兄之见,这二人怕是盟军之中少有的、心思单纯的勤王势力。沪郡郡守巫马觞所带的兵力,仅次于许氏兄弟。东门郡都尉杨蹇,兵力不过万五,但依为兄所知,这是他全部家当,可见这人的赤诚之心。” 姜芃姬听到这二人的名字,露出些许深思的神色。 “巫马觞,听着名字便知道这人是皇室宗亲,不谈也罢……那这杨蹇又是何人?” 更加重要的是,杨蹇出身漳州东门郡…… 漳州可是昌寿王的封地。 黄嵩笑着解释,“沪郡郡守巫马觞,的确出身皇室旁支,算是宗亲,论辈分还是皇帝与昌寿王的叔父。至于东门郡都尉杨蹇,这人倒没什么特殊来头,但为兄喜欢他的脾性。这人性情阔达、为人豪迈仗义,瞧着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尘。漳州那地方是昌寿王的封地,表面看似富庶,实则乱象丛生,水匪打劫残杀百姓的事情都被昌寿王用其他理由掩盖过去,粉饰太平。唯独这个杨蹇性情刚烈,不依不饶。听说他年仅十七便敢提刀、领着水性极佳的部曲与水匪周旋,作战悍勇无比,常常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闯下赫赫威名,不失为英雄豪杰。” 姜芃姬捏着下巴,“听这话,伯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