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的脸虎了下来,将儿子斥了一顿,“一堂缔约,两姓之好,岂能如此随便?” 婚前彼此有感情,这件事情家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成婚章程不能随便胡来。 李赟像是霜打茄子,飞上天的小心脏又被打落在地。 “那父亲的意思?” “自然是正经谈婚论嫁,请了冰人去说媒,三书六礼、一应俱全。” 李赟想到上官婉的情况,颇有些头疼地道,“这样怕是不行。” “为何不行?” “婉儿是从前夫家逃出来的,娘家又被后母把持,婉儿若回去,定然有去无回。” 谢谦:“……” 他被儿子接二连三的地雷炸懵了,有什么惊吓能一起说完吗? 谢谦倒是没有介意婉儿二嫁的身份,只是有些担心…… “从夫家逃出来的?这话怎么说,难不成她还有婚约在身?” 勾引有夫之妇,自家儿子胆肥找揍是吧? 李赟摇头如拨浪鼓,连忙解释道,“婉儿与其前夫的确是定了婚约,不过未等她过门就一命呜呼了,那个婆家倒是刻薄得厉害,不依不饶强迫婉儿去做什么望门寡,险些害死婉儿。其夫已死,婉儿应是自由身……儿子恋慕她,但也想将此事告知父亲,过了明路……” 毕竟还是感情单纯的少年郎,李赟话还没说完,已经闹了个大红脸。 “如果父亲非要找冰人提亲,直接向主公提就好。” 谢谦的心情大起大落,他疑惑问道,“这与你主公又有何关系?” “主公和婉儿情同兄妹……不是,情同姐妹。如今婉儿无依无靠,唯有主公是她的家人。” 谢谦:“……” 虽说自家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但这个儿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啊。 看到李赟亮闪闪的眸子,谢谦累觉不爱,只能点头应下。 “成,此事明日与你主公详说。” 李赟长舒一口气,兴奋得整宿睡不着觉。 第二日,他准时起床晨练舞枪,让仆人注意谢谦和万轩的动静,即时备好早膳。 别以为李赟有多敬业,一大早就去上班,人家只是提早绕了个弯路去堵上官婉。 “婉儿……” 李赟纵身一跃,仗着个子高,轻轻松松趴在墙头,对着院内唤了一声。 上官婉不是第一个发现李赟的,反倒是底下跟着读书的顽童发现了。 看到院墙趴着熟悉的人,顽童们都笑嘻嘻地看着上官婉。 在一群萝卜头噗嗤哄笑中,上官婉没好气地红脸了,将竹简放在桌案上。 “所有人都写一遍板子上的字,等会儿回来检查。” 院内有简易的“黑板”和“粉笔”,黑板只是用涂料将一块板子涂成黑色,所谓“粉笔”其实是“白垩”,一种石灰岩,象阳县铁矿开采的时候弄出不少这玩意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