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羊贩卖不出去,必然引起民乱。 哪怕不能动摇北疆皇庭,那也能让北疆内部部落彼此离心。 不料卫慈却说不肯,他还要继续收购。 “自然有的。”卫慈倏地语出惊人,他道,“北疆大王活不了多久了。” 帐内众人惊得睁大了眸子,望向卫慈。 “什么时候得到的情报?” 卫慈说道,“没有情报。” 丰真按了按跳动的眉头,没好气地道,“一次性把话说完,别说一句留一句。” 卫慈意味深长地瞧了一眼丰真,瞧得对方莫名其妙。 “北疆大王对寒食散依赖成瘾,服散没有节制……他身体已是外强中干,活不了太久。” 寒食散? 听到这三个字,丰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没办法,当年被姜芃姬逼着戒散的经历实在是太深刻了,偶尔午夜梦回,还会被吓醒。 “你敢肯定?” 卫慈道,“千真万确。” 丰真心头一跳,“等等——莫不是……你这家伙又算计了什么?” 卫慈说,“倒也没什么。” 说完,他不肯继续说了,气得丰真和亓官让想打他。 坐在上首的姜芃姬好笑地道,“子孝你莫要逗他,免得他撂挑子了。” 卫慈微微颔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提及了另外一桩事,“慈在上京督造州府,有一人星夜拜访。此人是个奴隶,还是个年迈的逃奴。他对着慈道,他想拜入主公帐下,为她效力……” 丰真诧异道,“一个年迈的逃奴?还要毛遂自荐?莫非此人有什么来历?” “此人的确有来历,他是中诏孙文,字载道。” “孙载道?这……没听说过。” 卫慈说道,“你们自然没听说过,因为此人四十来岁了,还没什么名气。” 虽没有名气,但卫慈很清楚,孙载道是个如何棘手的狠角色。 大器晚成,四十八岁入仕中诏聂氏,力压无数天才,稳坐首席军师之位。 如果说聂氏前期能迅速扩张,全仰仗聂氏那个早夭的鬼才,后期能雄踞一方,则靠了孙文。 丰真听到孙文四十来岁还碌碌无为,内心诧异,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 “这个孙载道若是没有本事,子孝也不会刻意提及他吧?” 卫慈颔首,“此人大器晚成,年纪虽长,但要论计谋能力,慈自叹不如。” 他更擅长内政治理,计谋一道比较弱,孙文却截然相反。 “如此一说,那可是大才,怎么会变成逃奴?还是从中诏跑来的逃奴?” 卫慈道,“此事说来话长,孙文本是中诏的刀笔小吏,照理来说不会得罪什么大人物。不过他有一个聪慧的儿子,锋芒毕露却不知收敛。一次雅集,孙文的儿子不慎得罪汴州聂氏,因言获罪。孙文的儿子被人打瘸了腿,发配的路上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