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锲而不舍的纠缠,终于打动了吕徵的心。 有了谋士和没有谋士,那感觉真是不一样。 没有谋士的时候,一切全靠自己,内政弄得乱七八糟,还没人帮自己出谋划策。 有了谋士,势力上下焕然一新,一切事物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吕徵深受安慛“打动”,出山襄助,第一仗便帮他拿下了半个江州,稳固了根基。 如今过去一年多,吕徵成功收拢了安慛手底下的人心,坐稳了帐下第一谋士的位置。 说出来有些磕碜,安慛帐下根本没两个像样的谋士,除了吕徵自己。 “先生这会儿还不睡?” 书童挑灯,给灯盏添了油,方便吕徵阅读文书。 “今日事今日毕,还未做完,难以安眠。” 吕徵身着一袭素色寝衣,肩头披着一袭大氅,半张脸在橘红烛光摇曳下明灭不定。 书童叹息一声,早知出仕安慛会这么疲倦,他那会儿也不会劝说先生襄助安慛了。 “先生在看什么?” 书童发现吕徵看着那本密报好一会儿了,一直没有挪开眼睛。 “东庆那边的密信……丢失的上虞三城回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应该很是欣慰。” 吕徵笑了笑,唇边还有青色的胡茬,眼袋青肿,看着比实际年纪老了几岁。 书童短促地啊了一声,问道,“先生说的是真的?” 吕徵抬手整了整肩上披着的衣氅,“自然真的——你家先生也不能懈怠了,再点一盏灯。” 嘴上嫌弃安慛,但吕徵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眼瞧着接二连三的打击慢慢磨平了安慛的棱角和傲气,吕徵才勉为其难答应出仕。 刚一出仕,他便竭尽所能帮助安慛谋了一块安生之地。 半个江州! 接下来该稳扎稳打,进一步扩张势力。 安慛哪儿都不错,唯有一点让他极为头疼。 他的势力还是太单薄了,人员结构更是偏科严重。 若是再找不到人帮他分担工作,吕徵怀疑自己会不会过劳死。 中诏,汴州。 “皇帝小儿,欺人太甚,不如直接反了他!” 身着玄色长衫的男子重重捶了下矮桌,闷声巨响狠狠砸在人们心尖上。 自从前任杜皇后死亡,皇帝越发沉迷声色,无心朝事,甚至纵容外戚和宦官残杀忠良。 世家大族冷眼旁观,因为起初牵连其中的,大多都是寒门庶族,与他们的利益干系不大。 谁知两三年过去,宦官和外戚的势力已经大得可以动摇江山社稷。 两大势力联手对付士族阶层,甚至谋划数次宫廷政变,试图从他们手中夺权。 汴州聂氏算得上中诏一流世家,传承悠远,自然首当其冲。 政敌步步紧逼,他们却不能一退再退。 “反什么反?这又不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的事情,牵连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