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慌忙下令,哈伦察正要领命照做,底下某个臣子支支吾吾地提了一句。 “若真像兀力拔将军所言,偷袭的人也多不到哪里去吧?” 代王两道剑眉竖起,粗声粗气地道,“为何这么说?” 臣子道,“对岸敌军约有三万,可柳羲先锋营也才三万出头,哪有多余兵力分兵偷袭?”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代王表情僵硬了一下,有这回事儿? 他瞥了一眼哈伦察,哈伦察的表情也是懵逼的。 柳羲三万先锋营兵卒全在他们眼皮底下,哪里有多余的兵力偷袭呢? 答案是—— 当然有! 代王感觉自己被兀力拔戏弄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咋咋呼呼的反应,内心羞恼万分。 “派人跟那老匹夫说一说,让他安心养伤,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兵卒无奈,只能将代王的话原封不动学给兀力拔听。 兀力拔身上的伤势不算重,但心血耗费极大,精力不支。 听到代王直呼自己为“老匹夫”,说他危言耸听,兀力拔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肩膀微塌。 兀力拔瘫坐在病榻上,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口中喃喃地道,“愚子误我北疆啊——” 他身为北疆智者,一生的志愿就是让北疆的铁骑踩上汉家腹地,一雪祖先羌巫族的耻辱。 眼瞧着霸业将成,一场马瘟将踌躇满志的北疆打回原形。 自那之后,什么幺蛾子都飞出来了。 大王的儿子兄弟阋墙,彼此互相残杀、互相陷害,令北疆内部分裂动荡。 在这之后,登位的九王子愚钝不堪、贪生怕死,这是要拖着北疆一块儿下地狱么? 情绪大恸之下,兀力拔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计谋的关键。 偏偏此时,姜芃姬这里闹出“幺蛾子”了。 丰真提议派人跟对岸的敌人商量—— 姜芃姬觑了一眼丰真,“打仗非同儿戏,你悠着点。” 虽是警告,但听她纵容宠溺的口吻便知道她并没生气,反而赞同了。 丰真笑道,“真捏着时间呢,不会耽误军机大事。” 与此同时,北疆代王怀疑自己耳朵聋了,对面的家伙说什么呀? “柳羲这是上赶着找死?” 愚弄他们快两个时辰了,眼瞧着中午的饭点都已经过去,兵卒们饥肠辘辘。 代王正准备鸣金收兵,不跟姜芃姬耍了,对面却派人提了个荒诞的建议。 大意便是:咱们隔江对峙、互相挑衅也不是个,大家午饭都没吃呢,这么墨迹下去谁也下不来台。不如这样,你指挥你的军队后腿一些,让我军能登岸摆开阵势,咱们一决雌雄如何? 代王听后,彻底心动了。 这是好事呀! “我们将计就计,答应他们。等柳贼大军登岸一半,我们令骑兵冲锋冲杀,柳贼大军进退两难,届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