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柔弱妇人也安然不了。如今情势又不同,因为过往的些许交情,你是不会折辱我的。不过你和他们又没有交情,我这人也要脸的,为何要为了几个平日里恨得牙痒的人,白白损了我在你面前些许脸面。” 万秀儿和姜芃姬这点交情,顶多保全她一人,以后好歹有个安身之处。 她和那些贵妾、贱妾、陪床丫头和庶子庶女没什么干系,凭什么要留着一串拖累? 姜芃姬哑然。 万秀儿看得太清楚了。 “以前过得不如意,往后总会否极泰来的。” 成长伴随着伤痛,痛得越狠,成长越快。 若是过得稍稍好一些,多少也能保住年少时候的浪漫,如今却似看开了一切。 万秀儿扬起一抹浅笑,语调带着几分轻快。 “乱世浮萍,能活就好。只求你恩赐些许余荫,庇护残生。” 姜芃姬许久没见故人,万秀儿脾性又合她胃口,说着说着便聊开了。 话题还是围绕当年的旧事和故人。 万秀儿道,“当年陷入匪寨中的人,除了你和静娴,几乎没哪个落得好下场。” 前者是雄踞一方的诸侯,还杀了万秀儿的丈夫,算是半个恩人了。 后者嫁入上阳风氏,虽说不是宗妇,但听闻风瑾婚后多年不曾纳妾,爱重妻子,作风干净。 对于女人来说,嫁人当嫁风怀瑜啊。 姜芃姬说,“旁人我是不知,但婉儿还行吧。” “婉儿?”万秀儿呢喃一声,脑海浮现上官婉的面容,“我嫁得早,隐约听人说婉儿冥婚嫁给一个早死的短命鬼,当了望门寡,后来又被人偷走了。这般下场——竟也算好么?” “原来,他们是这么解释婉儿失踪这事儿啊。”姜芃姬诧异,笑着解释道,“婉儿不是被人偷走了,她是自己跟着我旗下部曲,千里迢迢跑到象阳县寻我。如今改嫁汉美,育有一女。” “汉美?” “帐下先锋校尉,姓李,单名赟,表字汉美。” 听后,万秀儿长叹一声,隐隐带着些许的艳羡。 “她有好运道。” 说是艳羡,最令人羡慕的还是眼前这个人。 雄踞一方的诸侯啊,若非姜芃姬开了先例,万秀儿想死也想不到,竟有女子能做到这一步。 过了不久,姜芃姬从卫慈那边知道丰真“徇私”这事儿。 “啧——美色当头!” 卫慈笑着道,“若这美色能让子实收心,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收心?就他?”姜芃姬面露嫌弃之色,“他还是别祸害人了。” 让浪子收心? 这难度堪比愚公移山。 卫慈讪笑,若非有前一世记忆,他也嫌弃丰真啊。 “对了,俘虏的事情解决了?” 卫慈道,“正在商议。” 虽说是六四分,但数量不代表质量,总要慢慢商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