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也是加分项。他这一手字是爷爷手把手教的,启蒙也是对方一手包办的。相较之下,文采不怎么样的许裴便显得平庸。 许斐从未想过,自己苦学多年的字和书,有一日会用来写血书,讨得旁人同情。 另一处,仆从拿着许斐的手令去寻秦恭。 “秦小将军,老爷寻您过去。” 秦恭正从校场操练回来,年轻的面庞紧紧绷起,好似浑身写满了戒备。 仆从见状,心中生出几分怜惜。 这个秦恭是许斐帐下第一大将秦葛的幼子。 为了向许斐尽忠,秦葛带兵断后争取撤退时间,自己却被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秦葛的长子和次子也在接下来几场战役中战死,秦家满门忠烈,如今只剩一个秦恭。 仆从记得,这个秦恭原是个有些婴儿肥、十分爱笑的少年郎,自他从父兄手中接过重任,如今越发冷漠严峻。秉承父兄遗志,他对许斐也是忠心耿耿,日夜操练兵马,从不懈怠—— 蓦地,仆从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总觉得许斐喊秦恭过去,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秦恭见了许斐手令,好似许斐就在跟前一般,他恭恭敬敬地道,“喏,末将这就过去。” 待秦恭过去,他敏锐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很快,他眸色一凌,发现这股血腥味的来源—— “主公——” 许斐安抚道,“无事,你先坐下,我有事要嘱咐你。” 秦恭一听有要事吩咐,哪还敢坐下,当即道,“末将听令——” 许斐也不意外,秦恭性情随他父亲,年少时候天真直爽,一旦肩负重任便会迅速成熟。 “你将这封信,星夜送往丸州牧柳羲手中。”许斐道,“记得小心一些,莫要让人发现。” 秦恭惊诧地抬头,脱口而出道,“末将若是离开,何人练兵护卫主公安全?” 许斐笑道,“我这性命可不是你练兵戌守便能守住的。” 秦恭面色煞白,紧紧抿起唇。 “唯有这封信能带来一线生机。”许斐将两卷竹简绑好,放入筒袋,亲手交到秦恭手中,“我对不住你父亲和你两位兄长,如今——唉,你一定要亲手将信送到柳羲手中,越快越好。” “末将遵令,誓死完成主公托付。” 许斐浅笑道,“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秦恭视线下垂,瞥见许斐左手手心绑了白布,隐隐有血丝渲染而出,心中越发下沉。 “喏!” 秦恭将装着两封密信的筒袋放入衣襟内,借着盔甲的掩护,神色正常地离开许斐府邸。 回到府中,他偷偷令人准备几日干粮和一包碎银,找出几身普通干净的衣裳装入包裹。 半夜时分,一道矫健的身影偷偷溜出城。 为了不引起敌兵的注意,秦恭翻山越岭、专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