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下朝之后三三两两地离开宫门,心底冒出同一个疑惑。 陛下近日怎么了? “依真之见,这事儿还得问问子孝,他肯定最清楚。” 丰真府邸和杨思的住宅挨得近,这两人脾性又合乎胃口,二人常常一块儿下朝的。 杨思问他知不知道陛下近日心情不悦的原因,丰真回答不出来,干脆将卫慈推了出来。 杨思偷偷从袖子里摸出点儿零嘴塞嘴里,早朝时间太早了,为了不在朝堂上闹出笑话,众臣往往是不敢吃早餐的。这对于一个吃货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儿,杨思只能自带零嘴垫肚子。 丰真也饿了,抬手摸进杨思的袖子,熟练地找到了零嘴的位置。 让人不得不怀疑,丰真喜欢和杨思混到一块,究竟是因为脾性相投还是因为杨思的零嘴。 杨思道,“自然是问过了,可子孝也不知情……唉,陛下这几日情绪的确比平常狂躁一些。” 上司整日沉着一张脸,好似谁都欠了她几百万贯的样子,百官也压力山大啊。 每天早朝上奏,连那群酷爱找事儿的言官都安静如鸡了。 丰真搭着杨思的肩,拧眉道,“……竟然连子孝都不知道?看样子,这情况有些严重。” 杨思嫌弃地将丰真的手打落。 “不想被言官参一本,你就端正一些。” 丰真身上穿着威严的官服,不过这浪子总有本事将正装穿成制服诱惑,没少被言官怼。 别看本朝言官的官职不大,但是职权却不小,上到规谏帝王,下到督查百官,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怼的。大到国家大事,小到衣着言行这些鸡毛蒜皮,每天不怼就不舒服。 丰真笑道,“虱子多了不愁。” 杨思呵呵冷笑,“老子在朝堂上被儿子怼,你不丢人?” 丰仪也到了入仕的年纪,不过这孩子没有选择外放历练,反而选择当了监察的言官。 这孩子下手真是不留情,一群叔叔辈的长辈说怼就怼,刚直的脾性和他爹完全相反。 别看言官品秩不高,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就职要求可比寻常官职还要严苛,不仅要“公而忘私,国而忘家”,还要“正派刚直、敢于直言”,学识突出,既能通晓各地政务还要博涉古今。丰仪能以弱冠之龄当上言官,底子自然够硬……唯一的缺憾就是太得罪人了。 前几天连他老子都怼了。 不晓得丰仪回去之后有没有被丰真家法伺候。 丰真厚着脸皮笑道,“不丢人,别人想丢这个人还没机会呢。” 杨思果断终止这个自虐的话题,强行拐了回去。 “要不劝劝陛下,让御医仔细会诊一番?”杨思道,“她整日阴沉着脸,胆子小的经不起吓。你不知道,住隔壁那户官员被吓得……夜夜做噩梦,没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