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即将开战,孙文却带着姜芃姬的文书上门,众人一时间也弄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聂良召见孙文之前,便由文士樊臣招待孙文,暗地里试探口风,探听孙文的真正目的。 樊臣? 孙文听到这个姓氏,心下转了几个弯。 他道,“见君风姿斐然,必是普通人家不能有的。老朽可否斗胆猜测,先生出身黎阳樊氏?” 中诏有十州三十三郡,地域广阔而富裕,黎阳就是巽州治下郡县,那是个富饶的鱼米之乡。 因为私学盛行,中诏那片地方出了不少名留青史的风流人物。 樊氏虽不能与聂氏相比,但也是中诏数一数二的士族,底蕴丰厚。 听到樊臣的姓氏名讳,孙文心里就有底了。 他离开中诏比较早,那时候的樊臣名声还没传出巽州,孙文自然没听过这人的事迹。 樊臣目光带着几分诧异,旋即笑道,“先生慧眼如炬,某确实出身黎阳樊氏。听先生说话,有几分像是汴州的口音。先前听闻先生祖籍中诏,那时候还不信,如今却是相信了。” 孙文笑道,“说老朽眼睛亮,倒不如说先生耳朵灵,一听就猜出来了。” 他在北州(北疆)常住多年,口音受当地影响,多少改了一些,没想到樊臣还能听出来。 樊臣招待十分周道,特地派庖子做了汴州当地的家乡美食,连孙文暂住的帐篷也按照当地的风格装饰。若非两军关系紧张,孙文还真想给樊臣的服务打个五星好评,这人做事细致啊。 待在熟悉的环境,人们忍不住放松警惕,特别是面对基础好感度比较高的人的时候。 樊臣与孙文聊了聊中诏旧事,二人说话极为投机,不论孙文说什么,樊臣都能接两句。 没多一会儿,他们的关系就拉近了一大步。 搁在外人听来,孙文和樊臣像是一对志趣相投的忘年交,谈话尽兴。 唯独当事人心里清楚,他们以语言为刃,交锋数十个来回,时刻警惕对方设下的语言陷阱。 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对方套话了。 二人笑语晏晏,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聂良召见孙文过去。 孙文与樊臣互相谦让,二人并肩出了军帐。 外头旌旗猎猎,写着“聂”的旗帜在风中摇曳,好似一片片充满活力的火烧云。 三耳为聂,旗帜上的聂以篆书写就,看着古朴而大气。这个姓氏在中诏还要凌驾皇室,哪怕是目不识丁的百姓也晓得这个图案意味着什么。孙文作为汴州人士,他自然也知道聂氏。 孙文望着那面旗帜,眸子像是一汪见不得底的深潭,他笑着对一旁的樊臣说道。 “说起来,老朽与聂氏还有一段不解之缘呢。” 樊臣哦了一声,洗耳恭听状。 孙文道,“老朽年少时候天赋愚钝,学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