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就挂下两道泪,乳白的鼻涕从脏兮兮的鼻孔挂下来,流进了嘴里。 吕徵眼皮一跳,担心姜芃姬下手没个轻重捏死这几个孩子。 其他孩子被扈从抓回来,其中一个小男孩儿还光着腚儿。 看他之前的动作,刚将尿撒破庙乞丐的身上。 姜芃姬喜欢小孩儿不假,但这种恶得让她恶心的,还是免了吧。 “每个都打一顿,让他们吃点儿教训。自己爹娘教不好,别怪别人替他们教!” 扈从照做,但下手也有轻重,只是将人打得嗷嗷直哭却不会伤及筋骨。 他们的动静惊动附近村民,一个一个提着锄头过来,试图让姜芃姬放人。 一看到他们的穿着还有腰间挂着的刀剑,那些村民又怂了。 姜芃姬没对这些村民做什么,只是让他们将孩子领回去好生管束。 “若是这些小畜生再年长一些……哼!” 姜芃姬轻哼,声音不高,杀意不低。 花渊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又很可怕的噩梦,场景断断续续的,明明能看到,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苏醒不过来。直到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靠近,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混沌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花渊面上有一瞬的茫然,没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似哭非哭,亦或者是哭不出来了。 “花渊?” 耳边传来陌生的女声,花渊抬头瞧去,神情添了几分恍惚。 这人…… “兰亭公?” 尽管只是多年前见过一面,但姜芃姬是个富有独特魅力的女人,一眼难以忘记。 哪怕多年没见了,他还是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姜芃姬身后,吕徵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就是花渊,对方的右脚似乎坏了,脚踝的伤口浸泡在破庙的泥水坑,腐烂了一片…… 姜芃姬道,“嗯。” 花渊面上似乎有些局促,旋即苦笑道,“让兰亭公瞧见这般不雅景象,渊失礼了。” 姜芃姬道,“你恢复神智了?” 花渊叹息道,“失心疯之症,至死方休。现在还有片刻清明,兴许过会儿又疯癫了。” 他对自己的境遇似乎没什么意外。 浑浊的双眸也转为清明,眼底写着释然,隐隐能窥见原先的些许风采。 “你知我来意?” 花渊平静道,“猜得出一些……只是渊心中尚有遗憾,乞望兰亭公施舍成全。” 他的愿望倒也不过分,只是希望去溪边梳洗一番,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去父母墓前祭拜。 姜芃姬让扈从将多余的衣裳给他一套。 洗漱干净的花渊没了先前的狼狈落拓,但比原先的他苍老了不止十岁,鬓发苍白了大半。 吕徵低声对卫慈道,“瞧着这样的他,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却是连半个字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