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犬……” 亓官让露出愉悦的浅笑。 姜芃姬道,“文证可会觉得我这么说是小人得志了?” 亓官让道,“主公是女子,并非小人。主公本就是胜者,胜者有资格书写历史,如何得志亦不为过。本就是即将亡国,乱世之人不如狗彘,亡国之犬四个字,有哪一个字是说错的?” “我方才听到你与子实的对话,还以为你由此及彼,同情那个被凌辱嘲讽的使者,生出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呵,我这才眼巴巴上来想开导你的。”姜芃姬似真似假地笑道,“还是我对文证了解不够。文证心胸与常人不同,以寻常丈夫思想揣度文证,这也是我的过错。” 亓官让笑道,“再无一人如主公这般了解让了。” 姜芃姬倏地改了话题。 “看这情形,初春未至,北渊便要收入囊中了。” 亓官让点头赞同,与姜芃姬默契地忽略了刚才的话题。 姜芃姬道,“文证之于我,不仅是重臣更是挚友。” 亓官让听到这话,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姜芃姬继续道,“挚友之间,自然是希望彼此能平安,能过得更好,我亦是。” 亓官让问她,“主公想说什么?” 姜芃姬道,“倘若哪日发现我不对劲了,别声张,保全好自己。” 她抬手拍怕亓官让的肩膀,露出与往常无二的笑容,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亓官让心下一惊,欲言又止。 “记在心里就行。”姜芃姬打断他想说的话,“我知道文证痛恶北渊那些人,他们选择同流合污或者面对国家危机而沉默,所以孽力反馈自身的时候,他们就该受着。不过,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若是沉默能保全自身乃至亲族安危,很多人还是会选择沉默。” 国家重要吗? 重要,远比性命重要,但是亲族家人同样也很重要。 有的人为了国家舍生取义,也有人为了家人苟延残喘活着,选择同流合污……姜芃姬以前觉得黑便是黑,白便是白,但真正面临这种局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倘若她出了事情,她希望亓官让他们以自身为重。 沉默也是自保的手段。 亓官让第一次失控抓着姜芃姬的手,力道之大浑然忘了君臣之别。 “主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芃姬笑道,“事先做个安排,兴许能用上。” 亓官让深吸一口气道,“这种安排——您让臣如何接受?” 姜芃姬道,“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会努力让它别发生,文证该有信心才是。” 亓官让看着姜芃姬眼眶微红,刚刚那点儿愉悦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原先还期待这双脚踏上北渊都城那一日,如今却觉得兴致缺缺。 姜芃姬笑道,“我可是文证亲自选择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