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终于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大胡子在恨山的压力顿减,也终于向唐重透露了爷爷的存在。大胡子交代唐重,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寻找爷爷。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他接到外面去生活。
于是,唐重来了。
悄悄的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复杂了,唐重都没办法一一向老酒鬼解释。
解释了,他又怎么能够明白?
他的儿子多年以前出山就一去不复返,老人的心里怎么会不担心?怎么会不难过?
直到现在他一言不发,不是因为他对亲情淡漠,而是他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他一定有自己的难处,做父母的,也只能尽量去理解。
他是孩童嘴里的老酒鬼,是村人眼里的五保户,是唐猎的父亲,是唐重的爷爷。
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人。
老酒鬼看了苏山一眼,说道:“女朋友?”
“女性朋友。”唐重说道。
老酒鬼的问题还是很高端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太瘦不好生娃。”老酒鬼说道。“李寡妇那样的大屁股,都生两个儿子了。”
“--------”
这一次,不仅仅是唐重虎躯一震了,苏山也跟着震。
唐重觉得,自己对老酒鬼的了解还太表面。或许,他并不是太值得人尊敬-----
一碗梅子酒下肚,老酒鬼酒意上来了,他用筷子敲击着碗底,用他那破啰嗓子唱起了本地流传很广的采茶戏:忽听李郎投亲来,叫人喜开怀?任凭紫燕成双对,任凭红花并蒂开。怎比得我与他情深似海,没奈何男女有别咫尺天涯-------
这是《女附马》中的经典桥段,只是老酒鬼的嗓子怎么也唱不出采茶戏悠扬婉转的效果,更像是KTV里面那些水准不佳的选手抱着话筒干嚎。
唐重听的出来,老酒鬼的心情是愉快的。
唐重酒意微薰,躺在椅子上笑呵呵地听着老酒鬼唱歌。
苏山站了起来,手脚伶俐的收拾碗筷。
唐重伸手阻止,说道:“我来吧。”
按道理讲,唐重是这间小石屋的主人,苏山是他请来的客人。主人怎么能够让客人来做这些事情呢?
再说,苏山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这屋子里的很多东西实在是太脏了----不得不说,老酒鬼实在没有养成干净整洁的卫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