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一天,带着闵西月将闵玉书亲自送到城外。
久久地盯着闵玉书离去的背影,闵旋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已经长大了。
“唉。”
闵西月在身边适时地叹了一口气。
闵旋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只见闵西月脸色犹疑,“哥哥突然要去青城,其实是另有原因的。”
闵旋不由问,“什么原因?”
闵西月看了看闵旋,“阿爹当真不知道吗?
这几年来,家里的日子越来越紧手,阿娘都不知道愁出了多少白头发。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可家里的情况,外祖母不知怎么知道了,时常暗中接济。
这样一来,咱们家的日子是好过些了。
可阿娘她……心里就更难过了呀。”
说完,闵西月兀自转过身去,口中喃喃,“今早看阿娘的眼皮浮肿,昨夜她又偷偷垂泪了吧。”
闵旋怔在原地,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
昨晚,妻子早早就睡下,他知道妻子心里不好过,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起当年妻子为了跟自己,不惜和岳父争执起来。
岳父是个好面子的人,被女儿那样顶撞,心里那口气,始终憋在心里。
这些年来,从来只有岳母带来问候,岳父却从不松口。
而妻子夹在岳父与他之间,有苦难言,却也从没向他抱怨。
这几年来,自己成了左相一党,花销变大,又时常接济穷苦学子……
想到这里,闵旋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看着女儿渐远的背影,再看看儿子离去的方向,闵旋的心里生起了一股惆怅。
唉,宦海沉浮。
他在这永昼城里,不上不下,累及妻儿,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争那口气吗?
望向城门,闵旋的眼里出现了茫然之色。
当年被嫡兄赶出家门,一顿羞辱,自然是愤怒的。
可经过这么些年的挣扎,他其实已经有些疲倦。
想通了这一点,闵旋突然觉得整个人生,都变地索然无味了。
回到闵宅,鱼梅正要招呼闵旋和闵西月吃饭,闵旋却突然出声,“梅娘,城外开了大片大片的桃花、杏花。
美极了,随我去看看吧。”
鱼梅一怔。
闵旋却已经拉起鱼梅的手,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