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西月下了马车,抬头看向宣王府的门额,空空一片。
往日风光无限的嫡皇子府已经成了罪犯之所。
府邸被罚没,奴役被充公。
如果不是荆玲琅刚刚诞下小公子,徐逸仙容情,只怕徐感庆当夜一家就会被轰出永昼城。
如今半月过去,徐感庆与荆玲琅主动要求离去。
走进府院,下人与官员忙碌一片。
收拾行囊的,清点财产的,哭哭啼啼的……
来到主院,换了一身布衣的徐感庆清瘦了一大圈,神情黯然失色。
从前斯文有礼的宣王,如今成了落魄庶人。
他朝着闵西月一礼,“玲琅在里面,闵小姐有心了。”
闵西月回了一礼,走进屋子。
荆玲琅怀抱着婴孩,正指挥着仅留的两个婢女收拾东西。
看她神情,反倒不似徐感庆那般黯然。
见到闵西月到来,荆玲琅连忙上前行礼。
闵西月一把扶住,看了一眼婴孩,微笑道:“长相可爱,将来指不定有福气呢。”
荆玲琅道:“我不求他富贵,只望他平安。”
两人在一边坐下,荆玲琅一边哄着怀中婴孩,一边道:“这个时候了,你能来看我,我高兴地很。”
闵西月道:“你们此次去浦城,不妨绕道青城,也好与你父亲再见一面。
再者,我与表兄打了招呼,也好为你们一路多照应些。”
荆玲琅正想说什么。
闵西月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多想一些不是吗?”
闵西月的目光扫向荆玲琅的婴孩。
荆玲琅迟疑了。
闵西月转了话题,“我听说,陛下有意将闵氏子接入宫中抚养。”
荆玲琅闻言,没有羡慕,也没有怨恨,“我替那孩儿可怜,也替献仪悲哀。”
闵西月问,“她害了你们,你还可怜她?”
荆玲琅摇头,“就算没有她,我们也一样会沦为牺牲品。
可她做了这件事情,陛下……必容不下她。”
“你倒看地透彻。”
闵西月摇头一笑。
闵献仪不管是为了仇怨也好,虚无飘渺的利益也好。
徐感庆到底是徐逸仙的嫡长子,徐感庆被安上这样的罪名,最愤怒的是徐逸仙是这个做国君的。
同样,最痛心的也是徐逸仙这个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