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一个姑娘家尚且如此大方磊落,他是个大男人,反倒为几口吃的这般扭扭捏捏,实在不堪。
想想遂躬身跟她作了个揖,默不作声将食篮提到旁侧先放下,然后走过来准备授课。
戚缭缭瞥见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这天的课讲的特别细。
戚缭缭求知若渴,恨不得他日日如此,当然不会再有别的什么废话。
程敏之他们到来时,听到没转过弯的她张口对他们来了句鞑靼话,也是有点懵
“你这先生不错啊!这才几天呐!”
邢烁惊呼着瞪圆了眼,然后去拍黄隽的肩膀:“哥们儿要不改天也教教小爷们几句鞑靼话?”
黄隽文弱书生一个,吃不住这力气,又得罪不起这帮爷,只能闷声硬扛着。
戚缭缭把邢烁手挥开,说道:“闹什么呢?这是我先生!以后都给我放尊重点!”
哥几个肩搭着肩,嘿嘿笑着给黄隽施起礼来。
戚缭缭收拾收拾就走了,一帮世家爷们儿姐们儿的欢声笑语,引来一路瞩目。
黄隽站在门槛内,默然望着那食篮半日,才小心地拎起出了门。
燕棠掐准时间换了衣裳自衙署出来。
到了承天门下刚好又见着侧面走过来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黄隽也看见了他,不敢装作看不见,随即迎上来几步:“王爷。”
燕棠点点头:“才放学呢?”
说完就要走,目光一垂,忽然又看到他手上的食篮,便问道:“这是什么?”
黄隽哪敢瞒他?忙道:“戚姑娘体恤下官,带了些吃的过来。下官不敢推辞,只好生受了。”
燕棠目光微顿,盯着他眉眼看起来。
黄隽又觉前额冒汗,连吹来的风都不能解热了。
燕棠伸手揭开篮盖看了看,又看了看他。
“王爷”
黄隽咽了口唾液。他又做错了什么?
燕棠盯着他看了足有半晌,才又慢吞吞把盖子盖上:“天色不早,黄大人早些回家吧。”
说完掉转了头,漫步出了承天门。
提前到达的戚缭缭已经在燕湳他们几个簇拥下,在河堤上围着小红马转来转去了。
戚缭缭说:“不知道乌剌人进贡的马什么样?有没有汗血马?”
程敏之说:“不管有没有汗血马,他们带入关的马总归得是强的,否则怎么好赚我大殷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