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都没往上撩一撩,语气更是波澜不惊平稳得很。
戚缭缭眯眼望起他来。
她直觉有些不对劲。
昨儿在河岸多少还有些情绪,怎么一夜之间又变成这副帐本脸了?
扭头瞧了瞧门外,她凑过去:“难不成我昨儿梦游,去你房里把你又给摸了?”
燕棠倏地抬头,两眼冰冷地望着她。
戚缭缭定半晌,正色道:“你就是烦我,好歹也说出来让我死个明白吧?”
她明明都已经很久没碰过他了
面前人没有动。
忽而他把册子合了,望着门槛:“你那天去天机楼,是不是冲着为沛英争取前途去的?”
戚缭缭心思骤拢,挑眉道:“何以见得?”
他抬起头,直视过来:“如果你不是为着立功而向皇上讨赏,便不会半路提议让戚家接驾。
“而你明明可以要求下马,结果却仍然跟着我去了杀鞑靼人,是为了让这个功劳看起来更有可取之处。
“你在回府之前催着让我给你请功,意图已经很明显,你从始至终就是有目的的!”
戚缭缭抻了抻身子,一时倒没有回上话来。
那天夜里倘若皇帝不去戚家,那么她事后要见他的面跟他说那番话又何其艰难?
重要的是,没有人替她出面请这个功。
当时她粗略估量过追兵,人数就算不在燕棠的人之下,也绝不会多出太多。
她没有那么足的把握燕棠一定能打赢,皇帝却定然有把握,不然不会下旨让他全部杀灭。
所以她才没有喊住戚子湛,而是跟了燕棠去杀人。
但他话是说的没错,然而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子煜说的?”她眯眼问。
燕棠背抵在椅背上,沉脸与她拉开距离:“谁说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戚缭缭,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做这些是为什么?
“沛英是凭本事考中的新科进士,他有能力有才华,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地去替他走什么关系?”
戚缭缭环胸靠在茶几上,笑望着他:“所以你是为了沛英来打抱不平?”
他说道:“沛英端正高洁,他来日要做的是清贵儒士。
“你这样多此一举,知道他日后有可能会遭受风言风语吗?
“他十年寒窗苦读,难道到最后却要全变成你戚缭缭谄媚的功劳?
“我是碰巧知道了所以替他鸣不平,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