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残茶喝掉。
水榭外依旧有风,那双鸳鸯依旧在湖面悠闲地游荡。
柳丝拂过水面,那波纹随即又变得凌乱了。
旁边小太监上来拾掇杯盘。
他喝完一杯又斟满一杯,说道:“捞上来吧。”
孙彭重新执起花壶,浇起庑廊下的兰花。
小太监匆匆跑过来,喘着气说道:“公公,王爷,王爷刚才又回来了!
“他还去了水榭”
花壶嘴喷出的水帘忽而缓下,孙彭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直到庑廊那头已经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燕棠很快出现在廊下,并且带着故我的漠然与自律:“公公既是个爱花之人,这大热天地赶在晌午浇花,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孙彭直身望着他。
他说道:“燕棠去而复返,希望没有打扰公公。”
孙彭缓缓把花壶放下,接帕子擦了擦手,然后道:“王爷哪里话,孙某一向视王爷为忘年知交。
“我这宅子,随时恭候王爷大驾。只是不知王爷这回来是想喝茶还是想喝点酒?”
“公公不如先看看这个是应该佐茶还是佐酒。”燕棠说着,伸手拍了一物放在廊栏上。
只见先前被他扔下水的那颗黄色蜡丸,此刻在廊栏上轻轻打了个旋儿,停了下来。
孙彭定立未动,半垂的眼里看不到深浅。
“这颗药是刚才我自公公身边的家仆手里得到的,我刚刚想起有点东西落在了水榭,掉头的时候就看到仆人们在打捞。
“我想问问,公公先前不肯收我的药,转眼却让人自湖底急急地捞上来又是为什么?
“难道公公也有不同常人的癖好,喜欢拿取他人丢弃之物?”
孙彭手搭在廊栏上,抬眼望他:“王爷如何肯定这丸药就是你投入水里的那一颗?”
“因为这蜡丸里包着的只是颗小石头,并不是什么真的药。”
燕棠说着,将那蜡丸拿来捏成了两半,从中抠出的物事,竟然真的是颗小石子。
“我很好奇公公这么做是为什么?既然想要我的跌打药,为何不肯接受?如果不想要,又为何等我一走就立刻下水去捞?
“公公私下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孙彭目光开始有些凛色。
“你不肯说,不如我来帮你说。”燕棠缓步上前,“药你当然想要,因为有个人病痛得十分厉害,已经到了需要长期卧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