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心里也惦记着这事,一路上心思越来越重,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自己差不多就能当爹,若让她不要这孩子,一则她身体受损,二则自己也难受,万万狠不下心开口让她小产。
若是留住,将来万一有风险怎么办?
尤其回府之后,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这事也无形之中变得迫切起来。
一整日的时间没怎么说话,众人只道他是累了。
夜里戚缭缭回房来,他才睁开眼,倚在床头凝视起卸妆的她来。
戚缭缭察觉了,过来道:“怎么了?”
“咱们这孩子”
戚缭缭坐下来:“不想要?”
他没吭声。
“亲手害子,来日我怕他不会放过我。”她手指戳他的肩膀。
燕棠叹气。
戚缭缭看出他纠结,笑道:“行了。明儿我先去探探大嫂口风。”
其实怀都怀上了,她不信靖宁侯他们真舍得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最多不过是找他们俩出出气罢了。
但这么说稍嫌有恃无恐,毕竟他们把她小心翼翼地拉扯到这么大,并不是为了让她去为男人冒生命危险生孩子的,如果真出了事,他们得有多伤心。
原本她是打算跟戚家通过气之后再怀,但谁料这孩子来得这么出人意料,这么瞧着倒真像是在任性行事似的了。
这便也是她不敢冒然说漏嘴的原因,总归她既不想让戚家担心,又想留下这孩子的。
燕棠想了想,却说:“这事儿不该你出面,还是我来吧。”
错是他犯的,哪里能让她出头?
戚家到时要打要杀,他伸脖子就是。
戚缭缭陪着他叹了口气,又陪着他笑起来。
看来当初因着成亲时的受阻,都让他有阴影了。
戚家等到诸事消停已是小半夜。
沈氏虽然注意力一半都集中在丈夫身上,可对儿子也没少留意。只见他此行回来眉眼含春,一副随时准备招蜂引蝶的样子,心里便也存了些疑惑。
夜里等上了床,就问靖宁侯:“子煜没什么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靖宁侯熄了灯,侧身趋了过来。
沈氏抵住他:“我怎么瞧着他这趟回来喜气洋洋的?”
“大战告捷,凯旋回朝,还不值得喜啊?”
靖宁侯嫌她啰嗦,把帐子也给掩了。
沈氏可惦记着给戚子煜说亲的事儿呢,像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