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庄离京城不远,也就十多里地的样子。直到下午柳大夫才回来,水仙没有跟着回来,她性子泼辣有主意,沈薇让她住在柳树庄支应着。
“柳大夫,情况如何呀?”沈薇张口就问。
“魏小姐肋骨断了三根,全身都是划伤,好在头没事,就是之前耽误了,起了烧。老朽给开了方子熬了药,老朽回来时烧已经退了,过两日老朽再过去复诊。魏小哥年轻力壮,这点伤养养就好了。”柳大夫简单说了下魏小山的情况,末了又安慰了小姐一句。
沈薇点头,“那就好。那就劳烦柳大夫了。”沈薇知道魏小山的伤肯定比柳大夫说得要严重,但既然柳大夫说能养好那就是他有把握。能好就成,无非时间长些。
“柳大夫也劳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沈薇体贴道。
柳大夫下去了,沈薇靠在椅背上沉思,眼底明明灭灭。
过了两日柳大夫要去柳树庄给魏小山复诊,恰逢学堂休息,沈薇就让沈珏跟着柳大夫一道去了。
这一回依然是到下午才回来,柳大夫汇报了下情况,沈薇知道魏小山的伤稳定下来了,心里很高兴。一旁的沈珏自回来就紧抿着唇,和往日很不一样。
沈薇挥手打发屋里的丫鬟退下,看着沈薇道:“珏哥儿,知道我让你去的意思吗?”
沈珏猛一抬头,正对上姐姐那双沉静的眼眸,“姐姐,我知道。”就因为知道他才难过,那是他的奶嬷嬷和奶兄,他以为放了身契出了府他们会过得很好,没想到他们过得这么不好,连府里最末等的奴才都不如。
“珏哥儿,你总怨我打你逼你念书,现在明白是为何了吗?”沈薇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我没有。”沈珏反驳道:“我没有怨你。”后一句话在沈薇了然的目光里越说越没有底气。
“没有吗?嘴上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头不满?”沈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姐姐被送回祖宅的那一回是发着高烧的,断断续续烧了将近一个月,再清醒时旧时的许多事就记得不大清楚了,回府后顾嬷嬷就唠叨娘身边的老人一个都没有了,我也弄不大清楚。可珏哥儿你是在府里长大的,你看看娘陪嫁过来的人还有吗?全被刘氏以各种理由打发出去了,珏哥儿,你不把刘氏当一回事,可她把你当一回事呀!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若没用没出息连身边的奴才都护不住。”
姐姐的话如一把锤子一下下敲打在沈珏的心上,“姐姐,我知道的。”他很内疚,“姐姐,我不知道你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