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再是不情愿也得欢喜地陪酒。
闵斯年越喝眼越亮,秦妈妈越喝心越惊,大着胆子道:“三爷,安置了吧,妾身是真的不行了。”酒意上头,秦妈妈的整张脸都变得绯红。
闵斯年却没理会她,而是扬声唤道:“二贵,进来。”
在门外头候着的二贵立刻便小跑着进来了,他头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整个脑袋缠着一圈白布,看上去显得十分滑稽。
“三爷,您有何吩咐?”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一副狗腿子模样。
闵斯年执杯的手一顿,随后才把酒杯放在嘴边,脖子一扬,杯中的酒全部下了肚。“去把鹤先生请来。”他越想越不甘心,若是就这么算了他未来很长时间都会吃不好睡不好的。
二贵一怔,随即恭敬道:“是,奴才这就去。”
二贵跟在闵斯年身边好几年了,自然知道这个鹤先生代表的意思。鹤先生是三爷身边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专门替主子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平时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爱出来,他那院子别人也不爱去,为啥?二贵也说不上来,总觉得鹤先生的院子阴森森的,一进去就没来由地害怕。
鹤先生来得很快,“三爷。”他朝着闵斯年拱拱手,态度十分随意,带着一股说不出地潇洒。声音竟是十分悦耳,和他的外在形象一点都不搭配。
鹤先生身上丝毫不见阴郁,反倒像个有学问的儒者,一双深沉的眸子里盛满了慈悲和笑意。
闵斯年也不计较他的不恭,而是客气地道:“这一回又得麻烦先生出手了。”
“无妨,三爷请吩咐。”鹤先生道。
闵斯年眼睛一闪,便把事情说了一遍。鹤先生又道:“三爷是希望做到什么程度?”
闵斯年沉吟了一会才不甘心地道:“给点教训,不要出了人命就成。”那两个臭小子烧了他一座别院,还放跑了一大批他辛苦弄来的货物,若是毫发无损地放他们走,他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忠武侯府的公子怎么了?要不了你的命还不带我收点利息吗?而且谁又知道这事是我干的?我的人可压根就没动。
举凡豪强大族,哪家没有三两张底牌?而鹤先生就是闵斯年手底最好使的一张底牌。其实他也不知道鹤先生是何许人也,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姓何,还是名字里有个鹤。他只是阴差阳错救了他一命,他便跟着他来了闵家,这些年帮着他处理了不少他不方便出手的事情,让自己在闵家的地位越加稳固。他对鹤先生也由开始的防备警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