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抹眼泪朝着秦蔷走过来,然后鞠躬道谢。
不用秦蔷说,少年就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溪边玩了,两个人也都是后怕不已,至今还觉得大脑浑浑噩噩的未能清醒。
等人都走了,时间也不早了,好在刚刚晚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秦蔷要帮着外婆收拾桌子,外婆不让,催着她去休息。
在外婆给她收拾的小屋里躺了会,秦蔷睁着眼睛并不太困,毕竟中午睡得稍稍有点久。
发怔的时候门被推开,徐屏安走进来,看她炯炯有神的眼睛,默了默,“睡不着吗?”
秦蔷点头,“睡不着。”
他坐在床边,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需要我陪你吗?”
秦蔷:“不需要。”
“哦。”他好像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哑然失笑,秦蔷把人拉过来想亲一口。
吧唧,还亲出了声。
徐屏安在她房间里待了好一会,被她闹着要听他讲故事,徐屏安小时候都没听过什么故事,除了外公外婆那时候给他讲的深夜鬼故事,但这些她肯定不太想听。
最后思来想去给她讲了很多在医院里遇见的事情。
医生这个职业,所见的人情世故很是清晰,从刚开始会有情绪波动到后来的习惯淡然,这并不是无情冷血。
只是职业所需的冷静。
他的声线好听,秦蔷窝在他怀里,听他说着刚入职之后的事情。
第一次跟台手术,主任主刀,是个车祸的中年男人,是外出打工谋生的,妻子孩子全都在老家,这边的工友给交了医药费之后得知要立马进行手术登时就慌了神。
人是有生命危险的,四五十岁的男人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咋就这么倒霉呦,我这朋友家里孩子还上着学,老婆还生着病,就靠他养活哦,麻绳专挑细处断,老天爷不长眼哦!”
徐屏安看着那个躺在急救室里的男人,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
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意外并不会挑人。
徐屏安知道,这个人救回来的希望不大,大家心里都清楚,但依旧要拼尽全力的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工友视频电话那边,是中年女人脸上带泪却极其冷静的脸,她求医生让先做手术,她跟儿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但路途遥远,即便是过来也要一天一夜。
耽误不得。
主任考虑再三,最后把人推进了手术室。
这是徐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