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悔啊。
可惜,伯椒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伯庚也不可能再听她说了。
向月清接过身后小内侍的托盘,让他先出了牢房。
随即,向月清走到伯椒跟前蹲下,轻声道:“十五年前,白贵妃借着文昭仪的名义,为你巧取了陛下的宠爱。
虽然最后陛下知情,但依然没有怪责于你,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若你能安安分分,陛下未必不会再重新怜惜于你。
可惜,你入了魔障。
那进宅院里,有指证白家通敌谋逆的铁证,牵涉颇广。
陛下可以容你诅咒,但万不能容白家损害国家利益。
这是他的底线。
白丞相与白侍郎皆已下狱。
墙倒众人推,白家已无人能庇护你了。
不管你是不是冤枉,做了的,总归要承担后果。
陛下心意已决,不会再更改了。”
说着,向月清斟了一杯酒递给伯椒,“我不会可怜你,也没有怨恨你。
今天过来送你一程,就当是结识一场的缘分。
还有……看在衡王的面子上。
准确来说,是看在树兄的面子上。”
闻言,伯椒蓦然睁大眼看向向月清,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向月清点点头,“是,我说的是衡王,还有胡千树没错。
你,是不是还恨你三哥?”
伯椒怔愣了一阵,随即摇摇头,手指轻点在地上,划了三个字。
对不起。
向月清点了点头,“好,你的话我一定会带到。”
伯椒望向那杯酒,眼中一时闪过恐惧,一时闪过懊悔,最终,伯椒伸出手,将酒杯拿起。
眼泪扑簌簌直落,终是将酒悉数饮下。
扔了杯子,伯椒颓然地靠坐在墙边,一边哭,一边抹泪。
从云端跌落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
向月清看了伯椒两眼,无声离去。
牢门锁上,一切归于平静。
伯椒呆呆地望向对面的墙壁,模糊的视线中,仿佛见到了母妃正在向她招手。
“母妃……”
伯椒笑着启唇,伸手抓去。
……
向月清走出大理寺,武辰在门口等候。
两人上了马车,向月清从袖中掏出一颗蜜蜡钮扣,“方才伯椒偷偷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