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嫣不敢再哭,默默守着邓老夫人。 长久的沉默后,邓老夫人长叹口气打破了安静:“四丫头,祖母记得你和你三姐一般大吧?” “是,孙女与三姐同年生的。” “都十四了啊,不小了,祖母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嫁给你们祖父了。” 黎嫣垂下眼帘。 “十四岁,该懂事了。”邓老夫人用粗糙的手握住黎嫣的手,轻轻叹了口气,“你父亲啊,这次从岭南回来后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惹祸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自己作死了啊!” “祖母,您是说我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吗?” 邓老夫人看着门外没有说话。 次子这次回来明显不对劲,那个冰娘又是杀人又是下蛊,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瘦马?她猜不到次子到底牵扯进了什么事端里,但她可以确定是祸非福,她甚至想过整个黎府会不会被次子折腾散了。次子落得这样的下场其实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怨不得别人啊! “真正能害自己的永远是自己。嫣儿,记着祖母的话,立身正,则神鬼不侵。” “嫣儿知道了。祖母,我娘那里——” “先缓一缓吧。”邓老夫人想到刘氏,神情更加疲惫。 刘氏刚刚有孕就丧夫,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她甚至要庆幸老二夫妻这几个月来冷淡的关系了。无论如何,家里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随着黑巾被摘下,乔昭终于看清了身处的地方。 那是一间窗户开在近屋顶处的屋子,里面除了一张矮榻和一面屏风别无他物,连光线都是从高窗透进来的。 “黎三姑娘聪慧无比,想来猜到我们请你来的目的吧?” “抱歉,我猜不到。” “呵呵,黎三姑娘莫不是以为我们都是你的未婚夫冠军侯,或者你的家人?” 乔昭平静看着说话的人。 那人眉眼普通,倘若丢入人群中恐怕一眨眼就认不出来了,此刻他看着她,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乔昭知道这应该是个死士,绝不会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 “黎三姑娘,我劝你不要抱着侥幸的想法。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还能少受些罪。” “你们想知道什么?” “那串手珠呢,你藏在哪里了?” “手珠?” “别装傻!”问话的人扬手甩了乔昭一巴掌。 乔昭这幅身子本就娇小纤弱,这一巴掌下去脸颊立刻高高肿了起来,梳得齐整的双丫髻青丝散落,垂在耳边。 “黎三姑娘,我们真的不是吓唬你的。” 乔昭抬手把碎发抿到耳后,漆黑的眼睛平静看着那人:“我知道了。” “那么把手珠交给我们,我们就放你回去!” 少女低头不语,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似是在思索。 那人扬手,被身边同伴拦住。 “我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