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由五千义州新军团、近一千萃军组成的援军开始向南行军,沿路所过之处,到处是向北逃的百姓,很快,镇南关传来消息,广西巡抚潘鼎作为西线主将率军镇守谅山,潘鼎新虽然也是湘军系的人,但是与刘坤一关系有些紧张,他这巡抚也是有名无实,北宁由于黄桂兰的部署出错而被攻陷之后,黄桂兰的援军亦被法军击溃,黄桂兰畏罪自杀,潘鼎新眼看大事不妙,立即逃回镇南关,后又觉得镇南关已是人心惶惶,不能久守,遂又令部将杨玉科主管镇南关关防,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逃到距离镇南关百里之遥的海村,放弃了指挥责任,其他各路将领又龃龉频生,不服调度,散兵游勇四处劫掠,老幼难民蔽江而下,关内震动,整个广西南部已乱作了一团。冯子材听闻了潘鼎新的事忍不住叫骂不已,对吴辰道:“这潘鼎新原也是条汉子,发匪作乱,他孤身回家乡招募团练,曾文正公生前很赏识他,此人一个月的功夫便募集了一支团练,号称鼎字营,鼎军立下的功劳可不比你们庆字营的少,尤其是在剿灭捻军的战斗中表现的最为出众,这与潘鼎新的能力胆识是分不开的,偏偏这姓潘的临老失节,竟作出这种不义的事来,真是可悲可叹,若我撞着他,定要他的好看,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吴辰冷笑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你看看这广西这么多团练,哪一个不是叱诧了数十年的?面对太平军和捻军时倒是个个神勇非凡,撞见了法国人却怂了,嘿嘿,文正公去了,留下的这些天兵天将如今只学会了抱头鼠窜,有潘鼎新那样的人在,这仗恐怕是指望不上他们了。”冯子材总觉得吴辰的话中有那么一点别扭,好歹他也是湘军出身的,吴辰这家伙倒有那么一点对着和尚骂秃驴的味道,可是吴辰的话也并没有错,也只能怪潘鼎新这些人临到老了贪生怕死不争气,他也只能将这口气闷在心里,摇头苦叹道:“照潘鼎新这样的打法,我料这镇南关十之八九快要失守了,吴大人,你有什么盘算?”吴辰望了望天色,那天际万道霞光挥洒而下,烧云如火一般,此时已到了黄昏,士卒们也大多乏了,他勒住马:“镇南关失守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我们能不能及时赶到都不能扭转这个局面,既然如此,那么不妨让法国人拿下镇南关再说吧。”吴辰的眸子中现出一丝狠辣的意味,慈不掌兵,虽然知道法军攻陷镇南关必然会有大批的士卒长眠边关,也一定会有无数的妇人失去丈夫,孩童没了父亲。可是吴辰明白,就算是他快马加鞭抢在法国人之前赶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