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恐怕也只会让自己深陷进去,他不担心法国人,而是不信任那些派系繁杂的边军,这些边军有湘军系的,有淮军系的,有楚军系的,带兵的有提督、有巡抚、有游击,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和打算,尤其是黄桂兰的战死,使得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局面已经打破,各营都在为诿过而相互斥责找替死鬼,吴辰若带兵跟这些人混在一块,恐怕法国人没有来,这镇南关的关墙内便要引出一番内斗来,与其如此,倒不如让法国将这群混账东西干了再说,他吴辰可以沿路纠集散兵游勇,再以新军团和萃军作为骨干,统一整编组织起来与法国人作决死战。冯子材望着吴辰,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一直默默勒马跟在二人身后的冯兆金忍不住道:“大人,这恐怕……”冯子材若有所思的厉声呵斥道:“兆金,听吴大人的吩咐吧。”冯兆金立即闭上了嘴,只是这心里难免会有些不服气。吴辰反而笑了起来:“冯督带,这西南天堑连绵百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固,为了与法国人作战,朝廷集天下精锐云集于此,步枪、火炮悉数付给,军饷粮草充足,为什么在这短短几昼夜的功夫局势就恶化到了这种地步?”冯兆金一时答不上来,沉默了片刻之后道:“自然是黄桂兰的失误。”吴辰昂然抬首望着天际道:“只是因为一个黄桂兰吗?北宁失误或许与黄桂兰有关,可是为什么谅山也这么快的失守了,连镇南关都岌岌可危?”吴辰仿佛是自问自答:“天下并非是没有精兵,法国人更不是不可战胜,而是我们的根子已经烂了,你去看看那些曾经追随文正公的督帅们,看看他们现在的模样,抽大烟、养姨太太,嫖婊子,兵还是那些兵,只是将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些将了,单凭这些人,别说是一个镇南关,就是让他们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难道又能幸免?现在整个镇南关各系相互倾轧,将军们不去想着御敌于外,而是指责诿过,生怕担上干系,嘿嘿……”吴辰冷笑一声:“仗打到这个份上,那么就让他们全部去死吧,法国人帮我们将他们除了,对于广西来说并非不是件幸运的事。”冯兆金听的云里雾里,只是见冯子材不做声,也就信服了几分,他是个精力充沛的人,安排斥候,伙食,搭建营寨都做得面面俱到,只是有些一根筋,就譬如他身后每日悬着的一张弓,无论吴辰如何劝说他步枪的威力比之弓箭要强得多,他也只是背着,他自小跟着冯子材学箭,与冯子材的关系既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