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他似乎正在进行某种法术的准备,而那种法术甚至比记忆传奇魔法更令他疲惫。他的马车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和硫磺、木炭之类物品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离开古鲁丁的时候他带了一个不小的箱子登上了马车,那里面似乎是他从那个村庄里所收集的一些施法材料然而是什么样的魔法需要耗费这样长的准备时间、令他疲惫到如此地步呢?那血腥气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背后传来了落叶破碎的声响,我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安德烈。他的眼睛里还有血丝,眼下发青,似乎一夜没有睡好。我从身边的一丛白刺的枝子上扯下一枚讨人喜欢的鲜红色小果实丢进嘴里,然后对他说:“一会你就可以出发了。带上汤姆森和强尼我不想你的这次行动出任何差错。”
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又是这种优柔寡断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身体挪到从林间缝隙当中透射过来的阳光里感受了些暖意,然后摊了摊手:“你又怎么了?”
“我们要杀的人是一个无辜的人。仅仅是为了不暴露的你身份,就要杀死他。”他迎着晨光,面庞在那光线的照射下微微发亮,“我在想,如果这样开了一个头,以后我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但逐渐明亮起来的阳光最终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低下了头。新日在我身后的林间慢慢升起,我的心里也因为这暖意而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以后?以后我们还会牵连更多的无辜者,杀死更多的无辜者仅仅因为他们是你通往王座那条道路上的阻碍,或者即将成为阻碍。但这种无聊的道德感慨与欧瑞的皇冠之间的分量,你自己衡量吧。记住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如果你想要继续做那个道德高尚的佣兵团长,那个见到欧瑞王国的贵族就要屈膝行礼的佣兵团长,那个要对德尔塔王室俯首称臣的佣兵团长你马上就可以选择带你的‘骑士’们离开。”我说完这些话,愤怒地转身离开了那里,留下一地打着转儿的枯叶。
我对于安德烈几乎已经到了忍耐的底限。如果不是因为他皇族后裔的身份,如果不是碍于迪妮莎“白槿花皇室的守护者”这个身份,我宁愿像我最初打算的那样,让珍妮成为我心目中的那个北方之王!
我与他简短的争执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除了珍妮。她似乎刚刚从河边洗漱归来,正遇到了一脸怒色的我。这个姑娘吃了一惊,握着她的那块毛巾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转身在昨夜我记忆法术的那颗树下坐了下来,远远地看着还站在林间的安德烈的背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