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不肯置信的盯着阿瑶,嗓音中似有些颤抖,犹不死心的问道:“你、你可看清楚了?当真是……是秦姑生了重病无力回天?”
阿瑶垂了头不敢去看她,只低声道:“是。”双手奉上了那封简短的信笺。
齐念的指尖有些微颤,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很是眼熟,令她不过轻瞥一眼,便能得知这是当初教了她三年之久的医毒之术的师父,沈灼华所书。
仔仔细细的将那寥寥不过几个字读了数遍,齐念这才不得不相信,确是自幼便将她捧在手心中疼爱有加的秦姑,如今堪堪弥留之际,强撑着一口气也要待她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这一颗本悬在半空中的心,就在这反复的确认之间,狠狠的坠入了深渊。
将这信笺妥善的贴身收了,齐念当机立断的吩咐道:“阿瑶,你现在赶紧去备两匹快马,一盏茶后我们在后街见。”
阿瑶愣了一愣,“现在?”
齐念已然顾不上她了,转身便往外走,边道:“现在!”
天阴城这座本属未央国边境之地的小山城,因着那座屹立在城边在大山后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是而这虽是边塞,却无临国,倒是比其他的边缘之城要安宁许多。
当然了,也因着这份难得的安宁平静,便也就格外清幽自在,人口相较那些地段繁华的富饶之城也要稀少许多。
是而在这春日里和暖的大清早,两匹骏马由远及近的飞驰在这长街之上,哒哒马蹄声清脆响亮,沿途却也只招来不过数人的侧目。
待出了城行至郊外,虽已日上三竿,能遇上的行人也只是寥寥,只依稀可见那奔驰的骏马上坐着两个格外娇小的身影,便就一晃而过,沿着山路奔远了去。
当初自行山村进入这天阴城时,因着齐君良心疼女儿年幼娇弱,不忍加紧赶路怕苦了她,是而留足了时辰自清晨直走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方才到了齐府。
但此时秦姑尚在病榻之上苦苦挣扎,齐念便分外的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早膳午膳一应都无视了去,便是连休息都不曾停下马儿来喘口气。
阿瑶本来是想劝劝她,似她这般马术不太精通且不过是个丝毫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这般拼命的赶路就算她能撑下来,恐怕接下去的几日都不会好过。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叫她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她自幼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与兄长相依为命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长大。也因着那些年每每都九死一生惊险无比,倒